她不是第一次从岑景身边离开了,不同于十八岁的悲观,也不同于二十四岁时的诀别。
这更像是一个藕断丝连解不开的结。
无法改变的分离和要继续前进的未来,人的一生不可能只困于情爱之中,只是…
她好像,的确有点想他。
这可能是一种热恋期后遗症。
越清舒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应该晚一点答应跟他和好的…?
这样就不会黏黏糊糊三个月后,又突然要分开。
可是当时,她无法拒绝,因为岑景一次又一次地接住了从半空中跌落的她。
只能说这一切,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越清舒很听话,真的没有给背包办托运,一路带着上了飞机,刚上去时,空乘礼貌热心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放置在上方的储物格。
越清舒摇摇头说不用。
虽然她对里面到底有什么好奇,但越清舒也没有一上飞机就拆,她撑着脸开始胡思乱想。
到底是什么,要让她在这么关键的时间里拆呢?
看多了悲情电影,甚至有一瞬间,她生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不会是分手信吧?
但也只是一瞬间,这个邪恶的念头就被她压了下去,只是越清舒依旧没有急着拆。
就像盼望着礼物的小孩儿,在真正收到的那一刻,其实又会有些紧张过头。
她一直等到飞机飞到平流层,一切安稳后,才打开面前的小灯,开始拆这份岑景提前给她塞进去的礼物。
那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份量,他有用精致的牛皮纸包好。
越清舒缓缓拆开,发现竟然真的跟自己那荒诞的想法一样,是一封信
但除了信,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漂亮的明信片,似乎是他在阿勒泰的时候拍下的那些,还有一份,是躺在首饰盒里的蓝钻戒指。
信件展开,是熟悉的,他的字体。
越清舒深呼吸了一口气,逐字逐句地读下去。
[越清舒。
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绪的人,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部分,借用书信表达。
第一次因为你的事感到失控,是你找了借口,拒绝与我见面,却与其他人相谈甚欢。
你那天给了其他人你的联系方式。
那天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后来我思考了很久那是为何,为何急于在你身上打下属于我的标记,急于证明你是属于我的。
我感到愤怒也感到不安,甚至苦恼于自己为何要在你离开后追出去。
我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及于此,觉得自己荒唐又可笑。
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也可以高高在上,不拖泥带水地结束。
我清楚自己并不擅长维持长久的亲密关系,也默认了你某一天会离开,可是后来
我想告诉你阿勒泰的月亮很漂亮,也想告诉你那天的星光。
我开始愈加失控,开始担心你的处境、你的安危,即便你说,其实是谁来都一样。
萌生出想跟你正经恋爱想法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当爱你的本能和心情超出了我爱人的能力,我只能告诉你,试试吧,我们试试。
你说愿意认真考虑的时候,我很开心,可我依旧没想好如何爱你才是最适当的方式。
所以我想。
那就结婚吧,我们结婚。
跟你求婚,你就会看见这份爱的。]
只是当时的他们,并没有走到这一步的机会。
这是她想要的答案,也是他的回答。
他在末尾写。
[对于过去,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