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佩尔被她逗得不行:“就你这样吓得到谁啊?我跟你说,你这人就没什么脾气的。”

邓佩尔性格风风火火,发起火来也吓人。

越清舒人淡得很,就是生气,也好像不太能给人一个下马威。

“谁说我没脾气的。”越清舒反驳,“我要是真的生气,还是很难哄的。”

“你这种最难哄了。”邓佩尔说,“像我呢,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你很明显是扣分制。”

“扣分制?”

“就是你一直给人扣分,默默扣分,等到归零的时候转身就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越清舒笑了一声,没否人。

邓佩尔带她下楼去玩,她说老家这边有几个小山坡可以爬,那是她这种山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最大的乐趣。

她们一边下午,邓佩尔一边继续念叨她。

“你别看我平时来劲儿,其实我还是很怕你这种的,平时根本不爆发,给人一种你好像什么都接受,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

“所以呢,就会让人误以为,你根本没有情绪,也根本不会离开和改变。”

“但其实你已经狠狠给人扣分了,是不是?”

越清舒被她吃透,没否认,只能点头说:“嗯。”

她就是这样,不喜欢爆发巨大冲突的性格,总是自己偷偷疏远。

邓佩尔叹了口气,说:“你对男人可以这样,但对朋友不能这样哦。”

越清舒又笑,不深入往里说。

她们俩就这么去慢悠悠地爬山,临近晚饭的时候,邓佩尔的母亲忽然打来一通电话。

“尔尔,我跟你爹今天回不来了,你一会儿自己做点吃的啊!或者你们现在去街上买点小菜,别耽误咯。”

“怎么突然不回来了?”

“哎,我们下午去你二爷爷家串门哇,谁知道他家儿子那么不争气,前面…”邓妈妈压低了声音,“在外面借贷款输了好多钱,这事今天才捅出来,你二爷爷刚才高血压犯了…”

辛苦了一辈子,培养出这么不孝顺的败家儿子,还是在这种过年过节的日子。

闹心死了。

“所以我们现在都陪着去医院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只能你们俩先解决了哦。”

这事也没什么办法,邓佩尔觉得毕竟是家事,没跟越清舒详说。

毕竟要回去自己解决晚饭,她们又匆匆下山了。

村里安静得早,刚刚过九点,外面就没什么声音和动静了。

本来俩姑娘都打算洗完澡窝在电热毯里看会儿电视节目了,越清舒已经脱了外套,抱着洗澡的盆子准备去洗澡。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听得越清舒心慌,但邓佩尔好像挺习惯,她安慰她说没事就下楼去了。

“谁呀。”这大晚上的。

她下楼去开门,过后越清舒就没怎么听到动静。

越清舒怎么都有些不放心,心中不安,她回房间去把外套重新穿上,也下楼去了。

刚下楼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接近一米八的男人。

他们在那边说着话,声音很轻。

“尔尔,我没办法,我还是放不下你…”

“都过去了,上次我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我的追求你也理解不了。”

“不…我现在可以理解了,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再也不阻止你了…”

“不是这件事的问题。”邓佩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很有耐心。

“庞杰,你没懂吗?我们俩之间问题是,我一直在前进和改变,你一直在原地踏步,想守着曾经的一切不变。”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