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明知道他们都很好,却不知道要怎么相处和走下去。”越清舒有些局促地掰了掰手指。

她本身就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跟父母之间的更是。

连带着血缘关系和生养之恩,没有人可以从中找到十分正确的答案。

也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做。

身边的朋友好像都是很幸福的家庭,再怎么也没有她这么复杂。

所以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向岑景求助。

“很有负担?”岑景从后视镜里睨了她一眼。

“当然有负担。”越清舒把膝盖蜷起来,抱着,“我今晚本来的确可以留在家里陪他们的,但我还是跟你走了。”

岑景引导她说话:“你觉得她对你是怎么想的?”

“好像也没什么。”她说,“我只知道,妈妈希望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你跟我走是为了什么?”

“什么为了什么,我跟你一起还能有什么事情…”越清舒顿了顿,“我们不就是回去做…”

“你想跟我做吗?”岑景从后视镜中看她,“喜欢跟我做,并且能在这件事中得到快乐吗?”

越清舒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语气问得脑子都烫烫的。

“嗯…”她应着。

“很简单的逻辑。”岑景说,“你现在跟我走,也只是在做能让自己快乐的、想做的事情。”

越清舒:“……”

这个道理倒是说得…

“你只是习惯性地对自己有要求。”岑景说她,“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有这样的要求。”

“那我要怎么样?”

“随心所欲,时间会给你答案,你这个年纪有很多事情也不需要着急。”

“我这个年纪…”越清舒微微偏头,笑了,“也是,我还小,对很多关系的认知都还不够明朗。”

岑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有点想跟她接吻。

自从沾上她的气息后,他好像时常上瘾。

对岑景来说,这是不需要戒掉的东西,因为她随时都在,只是这会儿有点烦。

“越清舒。”

“嗯?”

“下次坐前面。”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想跟你接吻,但你坐在后面,我亲不到。”

“……”

越清舒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前面红灯,他停下车,她起身,往前倾。

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掠过他的耳侧。

“好吧,那你现在亲吧。”她说。

下一秒,前面的男人转头,在她的唇上轻轻触碰,开着车总归不方便。

他真的只是亲了她一下,用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轻舔。

剩下的,回去亲。

亲完这一下,越清舒笑盈盈地又靠回后面的位置,她小声碎碎念。

“我就宠你这么一次。”

岑景听到,对她的发言嗤之以鼻,两人之间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越清舒都已经想先睡会儿,她忽然听到岑景开口说话。

“你这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对我倒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初强吻我的时候可没想过关系尴不尴尬这件事。”

越清舒疲惫地睁着眼,不带情绪地眨了两下。

她回应道:“你不一样。”

前面的人不再有回音,不知道是不是把这句话给听出去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飞驰而过的一截地面地铁。

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