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黏黏糊糊让人感觉不是很好,岑景翻身下床,倒是没有马上去。

他看越清舒没动,微微蹙眉,叫她。

“洗澡。”

越清舒实在是累,想再躺一会儿,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掖了一下被子,把自己挡住几分。

“不要。”她累得声音都软了,“我们又不是必须一起洗。”

上次一起洗,她就觉得有点暧昧了,但岑景坚持,他说要里里外外地弄干净。

所谓的里里外外,就是每一寸,他要用手指抠掉污秽的部分。

但后来越清舒就不让他这样了。

他帮她弄干净的感觉是在太奇怪,特别是,岑景总在那个过程中用冷淡且正经的表情看着她。

越清舒总在他那样冷静的眼神里自惭形秽。

岑景对她这样的说法倒是认可,他微微颔首,对她说。

“这个房间你可以随意用。”他说着,“有什么缺的东西告诉我。”

“什么?”越清舒问。

岑景很是笃定。

“你以后来,就住这间。”

“平时我家很少来客人,所以只有一些基础的洗护用品。”

“想要什么,列个清单发给我,我安排人买回来。”

越清舒当即有种自己是被金屋藏娇的那个娇的感觉,她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要去问。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因为会思考,所以有时候反而会做多余的事情。

越清舒偶尔也会。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问。

岑景反问:“你不会?”

她没说话,又将被子侬紧了一点点,在漆黑又安静的夜里,忽然勾起笑。

无人知晓她此时此刻这个笑的含义。

荒唐中带着对命运的嘲笑。

她家中毕竟跟人合租,不太方便,他们俩也不可能出去开房,来岑景家里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他把这一切都精心计算,并且推演出了正确的答案。

越清舒有时候很讨厌岑景这样,对什么都胜券在握、运筹帷幄的感觉。

但他又是对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发笑。

她说要歇一会儿再去洗澡,岑景也没有强迫他,他自己回去了主卧那边进行清洗。

他的房间其实离越清舒住的这一间不太远。

越清舒听到那边浴室传出来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好一会儿,他这个澡洗得有点久。

晚点的时候,他又出来了一趟,好像是下楼去看团子。

在这个途中,越清舒还听到他跟人在讲电话。

好像是在叫人买什么东西回来。

越清舒看着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早上。

他们从酒吧回来就已经凌晨两三点,不知饱足地做了那么久…

她这才起来洗了澡。

浴室干干净净的,总让人觉得这里没有居住和使用过的痕迹。

越清舒并没有留在这里很久,也没有睡下。

她只是叠好被子,穿好衣服,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知为何。

今晚明明是她和岑景的关系进展最关键的夜晚,是她少女时期梦寐以求的接近。

但越清舒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如此难过过。

她躺在床上发呆,几乎快要掉眼泪,但最后还是没有,因为她很早之前就决定。

以后漫长的人生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因为喜欢他这件事而哭泣了。

身体靠得越近,代表着他们的灵魂和感情越走越远。

外面的天渐渐有些亮了,越清舒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