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来,用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低垂着头,眸光晦暗不明。
照片上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眉眼温和的看着镜头,交握的手贴身而站,亲密无间。
看了良久,晏随将照片放在桌面,随后翻开那些已经不知拆封多少次的信件,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他逐一仔仔细细的阅读。
有写日常或者表达浓浓情意,有争执有小脾气。
每则信封下方,都有另一道显得格外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的回应。
【寄:近来,你那边的天气如何,吃睡可好,你有多日未与我相见,七夕将近,分隔两地,该是银河阻拦,你是牛郎我是织女。
月挂高空,想你,还是想你。
愿今夜入梦,鹊桥相会,望你安好。
宁。
六月二十三夜。】
-
【回:遂你所想,一切安好。
常有雨天,想起与你走过的湿地水面,亦是思念你,前日看过大雁翱翔,牛郎织女我不欢喜,或许听闻比翼鸟,不愿同你分开。
今日雨过天晴,挂有彩虹,你的信送来,很是吉利祥兆。已寄你钟意的紫色鸢尾,记得签收。
我如你想我般更想你。
清。
六月二十五夜。】
晏随一封封看下去,半晌后闭上眼,人往后仰躺在大班椅上。
多久了?
快十年。
海晏河清,潮落江宁。
他们是天生一对。
却在十年前意外坠海身亡,尸骨无存。
换一种说法是浪漫,因为他们共死。
-
晏河清,江有宁。
他的父母。
于他二十岁那年失踪,从此了无音讯。
祠堂不曾有姓名,不曾有牌匾。
成了晏家多年来的禁忌。
第51章 真相
夜晚,陵川淅淅沥沥的降下一场雨。
乌云笼罩着整座城市,黑压压的浓重氛围,潮湿泥泞的气息扑面而来。
宋译岑在窗边赏了会儿雨,身后才听见开门的动静。
等人走进来他也没动,仍然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望向窗外。
不多时从窗面映出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渐渐停靠在他身旁。
“来了。”
宋译岑视线落在江景上,窗玻璃漫着水雾,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但霓虹灯光仍旧夺目。
他侧了下身,上下打量了晏随几秒,倏尔笑说:“难得见你这么狼狈,发生什么事了?”
晏随的脸色有些冷沉难看,西装裤腿有好几处都是湿漉漉的,颜色深重,像是被水打湿。
“遇上个不长眼的东西。”
刚在楼下时,他从车上下来,迎面就是一辆车蛮横杀过来,掀起一滩水花,溅了他半身。
烦心事不想多提,晏随切入正题,“东西查到了?”
宋译岑点点头,却没说。
而是转身走向餐桌,“我还没吃饭,边吃边聊。”
晏随难得问了一句,“林安禾呢?”
宋译岑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道:“大山里。”
都说娶妻当娶贤,他是娶了个祖宗回去,比他还忙。
招来服务生点餐,随后又开了几瓶酒。
闲适下来,人都慵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