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展鹏的副将正站在屋中,一身深色斗篷。
“人呢?”苏月婵戴着面具,声音平静。
副将有些讶异的看着这个女子,将军命他押送这人来到京城,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女子?
副将挪开柜子,露出一道隐蔽的、通往地下的狭窄木门。
“按照你的要求,还活着。”
苏月婵点点头,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那扇门。
暗道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扑面而来。
她面不改色,提着灯,一步步走下陡峭的石阶。
这是一个狭小、肮脏的地下室。墙壁渗着水珠,地面潮湿泥泞。唯一的光源就是苏月婵手中的油灯。
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的草堆里,手脚被粗重的铁链牢牢锁住。他衣衫破烂,沾满污秽和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如草,脸上布满青紫的伤痕,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正是失踪多日的刘震天!
听到脚步声,刘震天猛地抬起头,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野兽般的怨毒。
苏月婵停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缓缓取下面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
“是你!”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充满惊骇:“苏月婵!”
她静静地俯视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烂泥:“刘将军,别来无恙?”
“你们是一伙儿的!”刘震天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他歇斯底里地吼叫:“是宋展鹏那个狗杂种算计我。他在战场上故意引我入埋伏!他勾结北蛮!他才是叛徒!我要见陛下,告发你们!”
她轻轻摇头,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刘震天,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成为丧家之犬,让你像条蛆虫一样被锁在这里的是我。”
他那只独眼死死瞪着苏月婵:“你?不可能。你一个小小女子,能做什么!”
“我做的可多了。”苏月婵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毒:“设计宋展鹏被革职,让你去北国前线送人头,又让宋展鹏去前线埋伏算计你,夺回军权。这些都是我做的。”
“你……你说什么?”
“我说。”苏月婵的声音陡然转冷:“从你接受苏家的指使,害死楚怀瑾的那一刻起,你的结局就注定了。你以为你投靠了新主子,就能高枕无忧?你以为当上了天策上将军就能光宗耀祖?不,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陷阱,我等的就是今天。”
“楚怀瑾!”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揭开了隐秘的真相,原来苏月婵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发出了瘆人的笑声:“我没想杀死楚怀瑾,是他命不好,他替你挡灾,你才是那个灾星。”
苏月婵并未被他影响,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无比森然:“施暴的是你们,有罪的是你们。既然老天不去收你们,那就让我亲自来。他被你们这群肮脏的蛆虫,用最卑劣的手段害死了,那我就要送你们一个个下地狱,去给他磕头赔罪!”
苏月婵扔掉手上的油灯,火焰碰上稻草,一下子燃烧起来。
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涕泪横流,不顾一切地磕头求饶:“是丞相!是苏家逼我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饶了我!我知道他们的秘密!我都告诉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说,苏云霓的脸是怎么回事?”
“是白神医,苏云霓拿了你的画像,找白神医换了脸。”
“白神医何在?”苏月婵的声音在骤然升高的火焰噼啪声中显得格外冷静。
“他死了,被我杀死在太湖边,沉尸湖底了!”刘震天被越来越大的火焰和浓烟呛得剧烈咳嗽,死亡的恐惧让他语速极快,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嘶喊:“我知道的都说了!娘娘,饶命!饶了我吧!我发誓立刻滚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