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雕花拱门,扑面而来的花香瞬间驱散暑气。

木槿开得如云似霞,紫薇花串也随着微风轻摆,池塘里睡莲浮在水面,锦鲤游过,荡开层层涟漪。

廊下的鹦鹉突然叫了一声,乔绵绵轻笑,笑声在花园里散开。

乔景晖回头看了她一眼。

“绵绵,你能安静些嘛?”

乔绵绵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中蓄满了泪水。

“知道了大哥……”

乔景晖这呆子今天发什么疯?

难道是大夫人和他说了什么?

乔绵绵盯着赵氏的背影,眼尾飞红似淬了毒的朱砂。

远处柴房中。

腐木梁上垂落的蛛网在穿堂风里轻颤,柴草堆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管家藏青色衣襟半敞,露出颈间暗红指痕,腰间还系着半截从女人裙上扯落的月白绸带。

刘清雨襦裙半褪,抹胸歪歪斜斜挂在肩头,绣鞋不知踢到何处,鬓边金步摇随着晃动叮当作响。

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斑驳泥墙上,和墙角腐烂的木柴、蛛网,勾勒出一幅污秽又荒唐的画面。

突然,女人惊慌。

“阿才,外头好像有人来了!”

“清儿你听错了,许是过路的丫鬟。”

男人伸手捂住她的嘴。

两人太过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外头逼近的脚步声。

“砰!”

木门轰然撞在砖墙上。

“啊!”

忙着耕耘的两人吓得浑身一软。

管家阿才慌忙扯过草堆里的外袍往头上套。

刘清雨蜷缩着往柴垛深处缩,金钗正好滚落在推门而进的乔景晖脚下。

他看着里头的场景,呆愣在原地。

后头的老夫人看到这一幕 ,手中的檀木拐杖“咚”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你们!”

“……你们!”

谁能想到她明德侯府的少夫人,居然同一个事务管家通奸!

赵氏气得咬牙,“好个主仆情深!”

“秋棠,去把祠堂的戒尺拿来! 先打断这奴才的手,再送官发卖!”

“是! 夫人!”

“夫人饶命啊!阿才是被少夫人勾引的! ”

蜷缩在角落的刘清雨扑在乔景晖脚下。

“晖郎,晖郎是他诬陷我! 晖郎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其余丫鬟们噤声后退。

这可是主家的丑事,知道得越少,命才能留的越稳当。

乔念安够着脖子看了两眼,差点被这场面刺瞎了狗眼。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她背过身,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

【啧啧啧,果然应了那句话,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八婆你觉得,若是大哥原谅了大嫂,她会改邪归正嘛?】

八婆果断摇头。

【不会,没了这阿才,还会有阿狗阿猫阿猪。】

【刘清雨生性嬴荡,刚过及笄之年就偷尝了禁果,早就不是处子之身,和你大哥洞房花烛夜时,她使了手脚才蒙混过关的。】

乔念安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创伤。

【我嘞个豆!】

【宿主大大,最重要的一点,她如今怀了身孕,两人还计划让你大哥给他们养孩子!】

乔念安瞥了一眼乔景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