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入神,下巴抵在谢淮之的肘弯处,“我也会折这个!”

小船在水里飘飘荡荡,跑不远,陶知秋不甘示弱自己也折了一个,顺便还抓着另外一片叶子卷了几道扯开些变成哨子,咬在嘴里吹了个响亮亮的声,很骄傲地朝谢淮之看。

谢淮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道:“芦苇芯也可以当哨子吹,玩过吗?”

陶知秋摇摇头,好奇地朝他看,谢淮之就扯了一根芦苇下来,将芦苇芯里面那层剥了,外面那层又复原,咬在嘴里吹了两下。

哨声听起来闷闷的,声音滑稽得像放屁,陶知秋就跟被人挠着胳肢窝一样笑得停不下来,没多久手里又被人塞了个用芦苇叶编出来的风车,他惊讶地看了看谢淮之,满眼都是崇拜。

“哥,”陶知秋吹了两下风车才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身边没有一个玩伴会编这个的。”

“如果你跟我们一起玩的话,只要每天给我发一个这个,我一定奉你为领头大王!”

谢淮之好笑道:“那真是可惜,早知道我小时候就去找你玩了。”

他伸手在陶知秋耳垂处轻轻捏了捏,“现在心情好了?”

陶知秋早就把自己刚刚那点不高兴的事情忘到脑后了,点点头道:“现在一想也对嘛,小心翼翼总比被发现了好,我还没有想那么快离开村子呢。”

他四处打量了一番,芦苇叶子很好地将他们的身影给遮住了,而且又是晚上,陶知秋凑近一些,忽然在谢淮之脸颊上亲了一大口,但是没发出声音,有点像是一口啃上去的,谢淮之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时自己脸也红了。

陶知秋很好哄,一些小玩意都能够他玩半天的,两人折了好几个小船放在水里比谁飘得远,正玩得起劲,身后却突然传来芦苇被稀里哗啦推动的声音,紧接着像是有个人没站稳,身子后仰压着芦苇杆子就这么栽倒在谢淮之和陶知秋的面前。

后面还有道声音,似乎是不知道水塘边有人,一边扒拉着叶子一边道:“说了让你别乱来,咱俩订过亲了你也不能着急啊,摔没摔……”

话没说完,四个人面面相觑,摔在地上的男人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站起来道:“没事,没事。”

“哈哈。”他有些尴尬地道:“挺巧的,今天月亮挺圆,你们也出来看啊?”

陶知秋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被乌云蒙住的月牙。

男人两手合在一起,举起来做哀求状,“今晚当没看见行吗?”

谢淮之答应下来。

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多嘴什么。

“谢了啊,过几天请你们喝喜酒。”男人捂着摔到的后腰龇牙咧嘴地走了,女人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呼了一下,笑着骂了句什么。

第三十章

陶知秋以为上回碰到的男人说请他们喝喜酒是玩笑话,没想到七八天之后还真收到了请柬,他跟谢淮之一人一份,两个人的落款在请柬的右下方,男方叫田昊,女方叫孟嘉乐,并着时间靠在一起。

挑的是个好日子,十月二十一,天气不冷不热,而且这个时候大家收完水稻种完麦子地里正好清闲了,不少人还愿意去帮忙顺便沾沾喜气。

桃溪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近数是邻居往远数是拐了几个弯的亲戚,陶知秋还是听三婶说的才知道他和谢淮之分别和这两口子都沾了点亲,即便上次没在水塘边撞上,估计请柬也是少不了的。

办喜事就在两家的院子里办,请了专门做席的人来搭棚子,红色的篷布一拉,塑料凳不够的就拿长条凳过来凑数,囍字一贴彩带一挂,瞬间就热闹起来,一对新人打扮得漂亮又精神,手挽着手跨进院门。

鞭炮噼里啪啦响了第一轮,宾客们等着新人撒喜糖,小孩全挤在前头叽叽喳喳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