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边亮起了灯光秀, 周围一圈六、七层高的?木桁架房屋外?墙, 摇身一变,成为了幕布。五彩斑斓的?光影,投射在古旧的?屋墙上, 不?断变化图案,宛如一个个巨型万花筒。
广场中.央的?巨型圣诞树上, 挂满了星星点点的?白灯。
空气中弥漫着巧克力的?诱人香气。
唯美梦幻, 似是置身于童话?世界。
方?舟和杜依光顾了几乎每一家摊位, 目光流连于各式各样?造型精巧的?巧克力制品,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球, 半身高的?热巧瀑布塔……
大部分摊位都提供试吃,杜依厚着脸皮试了一家又一家,一副要将全世界最好吃的?巧克力都品尝一遍的?架势。
瞧见?新奇别致的?,她也不?忘拿手机拍摄记录。
其中一个摊位的?店主老爷爷, 打扮得格外?扎眼。
他?身穿复古的?燕尾服,头戴黑色高脚帽,像极了奇幻电影《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中的?主角威利·旺卡。
他?留意到了举着手机的?杜依,主动冲镜头笑盈盈地打招呼,又摆出?各种搞笑姿势,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供她拍摄取乐。
在非失控暴食的?情况下,方?舟其实不?怎么爱吃甜食。她随着杜依吃了几块,口中便觉甜得有些发腻。
她在街边一个面包摊位,买了一份香肠面包当作晚餐。刚要入口,两瓣面包间鼓鼓胀胀的?白香肠,却让她忆起在布里恩茨那晚目击到的?东西。
手里的?晚饭,瞬间不?香了。
杜依留意到,好友近来?似乎经常食欲不?振、精神不?济,心疼地问:“舟舟,你最近是不?是写毕业论文?写抑郁了?”
方?舟郁闷地嗯了一声。
她心情欠佳,一部分确实是因为莫名其妙卡顿住的?论文?,另一部分则是因为那只死狗。
自那天不?欢而散,方?舟已有近一个月没见?过他?,也没听闻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即便到了周末,他?也不?再回图宾根,不?再上门找她。
从布里恩茨回来?以?后,病情反复的?Mia,住进了一家康养院,距离方?舟所居住的?公寓不?远。
在Mia的?央求下,方?舟每周五下午都会前去探望,可Mia绝口不?提诺亚。
方?舟自然也不?敢向Mia打听他?的?近况,生怕自己的?心思?败露。
她更不?可能拉下面子,主动联系他?。
也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最近过得怎样?。
夜晚的?气温接近零度,在室外?游逛许久的?方?舟和杜依,皆冻得手脚僵硬。
刚好路过一家小酒铺,二人便进去买了两杯热红酒,打算喝了暖暖身体。
温热的?马克杯捧在手中,几口酒下肚,方?舟顿觉身上的?寒意缓和了不?少。
要是心头的?冷,也像身体上的?冷那般容易舒缓,该有多好。
怎么会有人连红酒都不?能喝呢?
不?受控地,思?绪又回到了那个人身上。
方?舟懊恼:哎,毁了,全毁了,连美好的?巧克力节都被他?给毁了。
她已封心锁爱多年,决心要做一个完全清醒的?人,再也不?坠入爱河,没成想,这一回阴沟里翻船,还?翻得如此?彻底。
都赖那只性情变化无常的?臭狗!
前一秒还?冲她摇头摆尾地撒娇装可怜,把她咬得晕头转向,后一秒就彻底翻脸不?认人。
正思?索间,方?舟忽然瞥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在小巷对面的?一家酒吧门外?,他?和另外?五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