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愣了下，连忙用粗糙的手把菜拢到一起，装进塑料袋里递过来：“一共八块五，给八块就行。”

林妤茉付了五十，没等老人找零就摇上车窗：“奶奶您早点回家吧，天晚了。”

后视镜里，老人举着钱追了两步，最终还是被车流隔开，她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直挥手。

输入密码，推开家门，玄关处那双熟悉的皮鞋让她弯了弯眼，池澪回来了。

“回来了？”

池澪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下一秒就出现在门口，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买了菜？”

“嗯，路上碰见个老奶奶，剩了点自家种的青菜，就都买回来了。”

李妈听到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池澪手里拎着的菜，连忙快步迎上来：“池总，这菜我来收拾就行，您去陪林小姐歇着吧。”

“辛苦李妈了，明天炒着吃就行。”

“好嘞，看着就新鲜。”

李妈笑眯眯地接过去，转身又进了厨房忙活。

她是池澪找的保姆，每天只负责准备三餐，做好饭收拾完就离开，卫生则由钟点工定期来打扫。

能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

晚餐，李妈做的糖醋排骨酸甜得恰到好处，汤也炖得浓郁。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纪录片，李妈便拎着自己的小包道别：“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路上小心。”

门“咔哒”一声合上的瞬间，池澪的目光忽然落在林妤茉身上，带着认真。

林妤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突然这么看着我。”

“跟我来。”

池澪站起身，伸手牵住她的手。

林妤茉心里打了个问号，却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起身，被他牵着往书房走。

灯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湿润。

池澪推开书房门。

玄关暖黄的灯光漫进房间，先撞进眼里的是书桌上那束花， 白色茉莉与白色玫瑰交缠，点缀着几枝紫蓝色蝴蝶兰，和当年他向她表白时，一模一样。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蜷起。

池澪牵着她走到书桌前，桌上整齐码放的文件让她彻底愣住，股权赠与协议、不动产转让合同，每一份文件的受让方处，都空着待填的位置。

还没等她回过神，身前的人忽然弯下膝盖，单膝跪在了地上。

池澪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打开，钻戒的光芒映在她眼底。

他仰头望着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小茉莉，我不会说那些空泛的承诺。大家都说人心易变，我不敢笃定永远。”

“我知道女生踏入婚姻要顾虑很多，柴米油盐，朝夕相对可能生出嫌隙。

我不会承诺你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承诺你什么。”

“但我能把现在这个满心满眼都是林妤茉的池澪，完完整整地交给你。

这些文件，是我给你的底气，如果有一天我变了，变得让你陌生，让你不开心，觉得不值得，它们就是你转身离开时，让林妤茉惩罚那时池澪的底气。”

“承诺太轻了，轻得经不住岁月磋磨。

我更想让你在奔向我的时候，手里握着随时能停下的权利。这些，是现在的我能给你的，最实在的东西。”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格外认真：“所以林妤茉，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妤茉望着桌上那些文件，眼眶泛红，泪意在眼底打转，却硬是咬着唇没让它掉下来。

她抽回手，轻轻推了推池澪的肩膀，声音带着点哽咽：“我不要，这太多了，池澪，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