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沈宁又让裴长青拎了拎袋子。
裴长青笑道:“这会儿够数,还给你去了皮呢。”
在院子里找平地面的裴父平时只管下地不管家务事儿,看到田氏来也没多问,但是听见二儿媳买了八斤面,他心也直抽抽。
有心说你们才分家,还没盖房子,咋滴就大手大脚买细面吃?
又一想老二两口子不是嘴馋的,那是为了送人情?
老二说不请客,要做点吃食送给大伯三叔四叔他们。
大哥都说了不用管饭,还送啥啊?
都是自家人,实在兄弟,说不用就是不用。
他给自家兄弟干活儿,说不管饭就是不去吃饭的,也不当回事。
他心里想了一堆,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就埋头吭哧吭哧干活儿。
裴父就是头老黄牛,干活儿特别卖力,从来不惜力气,不偷懒耍滑的。
沈宁开完锅,不无担忧道:“这也没个院子,能不能招贼啊?新买的铁锅可别给咱偷了,晚上得搬屋里去吧?”
这边没有围墙,篱笆也都坏了,没有什么遮掩,外人很轻易就能走到屋门前。
租屋这里没有灶房,锅灶砌在院子东边的一个草棚子底下。
草棚子早就腐坏了,修屋子的时候裴大伯让儿子大柱二柱用木棍儿重新给搭了个新的。
裴长青坐在一个木墩儿上,大长腿支棱着,“要么养条狗?”
沈宁:“狗吃粮食,还容易被人投毒,我看大鹅更好。”
大鹅战斗力强,吃草吃虫子还能下河游泳吃鱼虾,省粮食,而且一根筋儿不会被人收买。
裴长青想起恋爱时跟着沈宁去她老家,两人被一群大鹅追撵的旧事,忍不住笑起来,“挺好。”
这些日子他刮了胡子,养好了脸上的伤,开怀一笑,眉眼俊逸。
沈宁有一瞬间的失神,呀,裴总还是那么帅!
裴长青仰头朝她眨眨眼,示意亲一个。
沈宁看看院子里的裴父,虽然公爹一直埋头干活儿,但是也不好意思啊。
她清了清嗓子,“家里有娘看着,我先做饭吧。”
之前裴父已经把碗筷、瓦盆、盐罐儿、油罐儿、菜刀砧板什么的用担子挑过来了。
家里有两把菜刀,新的被吴秀娥留下了,他们带来一把有两处缺口的。
磨磨一样用。
这都是裴母领着俩崽儿收拾的,说带过来做晚饭就能用。
裴长青就开始点火。
这里没有柴火,沈宁就把倒地半腐烂的棍子树枝捡过来当柴火,还有之前收拾院子割的杂草也都堆在这里,晒干了正好烧。
搬家的时候还得把家里的柴火、庄稼杆儿什么的挑几担过来。
秋天了,也可以去树林子那边搂树叶子,捡树枝什么的。
这里没有水缸,之前和泥挑的是河里的水,不能直接吃,沈宁就麻烦裴父去村里水井挑担水过来做饭用。
裴父答应一声就去了。
过了一会儿裴父挑水过来,放在灶房草棚子底下,他又拿起柴刀去河沟那边砍香蒲芦苇什么的。
砍回来晒干了可以当柴火烧,也能编草鞋草席,蒲棒还能敲绒出来絮棉衣棉被。
比草要软和暖和一些。
沈宁把锅刷了,切了点猪脸上的肥肉煸出油脂来润润锅,之后就直接添水炖猪脸了。
得亏她和裴长青都有原主的肌肉记忆,会用火镰打火,否则生火都费劲呢。
不过分家他们没有风箱,现在只能用蒲扇扇风。
锅灶在外面,风助火势,烧的柴火又是晒干的,倒是不费劲。
不过以后搬新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