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长青过来他还挺惊喜的,刚想挽着膀子说去吃酒,就看到外面马明和于光几人。
裴长青不等他问就把缘由说了一下。
陆典史都惊呆了,不是惊呆马明于光想勒索这事儿,毕竟他身为典史也清楚有些差役、官吏的投机行为,他只是惊呆于这俩人为什么这么蠢竟然试图越过成阳县父母官和他这个负责治安的典史去勒索人。
笃定他和曾知县不管?
应该是笃定被勒索人不敢反抗,也不敢声张,只会乖乖顺从地破财消灾?
若是别人说不定几十两银子给打发了,可裴二郎和沈老板肯定不会。
陆典史有一种被冒犯的恶心感和愤怒。
即便府衙要差人捉拿犯人,都不能越过他这个典史呢,除非他和犯人有勾结,上级明令瞒着他,否则就是蔑视!
欺负人!
他瞬间不爽了。
于光:“陆典史,你可帮忙通融一二呀,我兄弟真不是有意的。”
马明的手还被捆着,满脸恼怒,“陆典史,先给我松绑吧,这事儿就是个误会,且听我们仔细说。”
陆典史看了他一瞬,“马明,你腰牌呢?”
马明:“不知道掉哪里了,陆典史,这真的是误会。”
陆典史挑眉轻哼。
其他混子都用力低头含胸,生怕陆典史认出自己。
可惜虽然陆典史认不全他们,其他差役能呀。
陆典史的几个心腹差役上前就对他们一顿捶打,“大过年的,给三爷添堵,找不痛快是吧?”
不能打于光和马明,还不能打你们了?
府城几个混子也没逃脱挨揍。
几人不敢辩驳,只能哎呀哎呀地求饶,“三爷饶命,几位差爷饶命!”
马明于光就知道这是陆典史给自己下马威呢,也不敢再说什么。
陆典史便和裴长青一起去找曾知县。
曾知县正和林师爷在总结今年的工作内容,顺便安排一下来年的计划,盘算一下有哪些难题应该如何解决等等,再预测一下自己考绩中等还是优等。
按照他的总结估计是中等,不升不降,除非来年有新突破。
曾知县:“富贵险中求,成阳县不好不坏,没有那种意外表现机会,中等也不错。”
那些边境县时有外敌进犯,遇到一次只要扛住且活下来,妥妥地就会升职。
贫困县如果能增加赋税,也可以升职。
成阳县没什么意外,只能按部就班而已。
林师爷站在烛光下翻着自己的账本,缓缓道:“东翁,也不是全无机会。”
他一边翻一遍给曾知县讲。
裴庄沈氏的作坊出产了不少好食材,连带着各大酒楼、饭馆、铺子等出货量增大,商税都比去年增加不少。
这也是政绩。
另外因为沈氏公开了做豆腐的方子,还教大家做煎饼,提高了乡下农户的生活水平,变相增加了口粮,今年没有上报一例饿死的案件。
没有格外丰收也没有免税,更没有其他特殊原因,那只能是沈氏的功劳。
曾知县静静地听着,眼睛越来越亮,如此说来确实还有机会。
希望来年沈氏再努努力,让本县商税再多增长一些,那自己升职还真有希望。
林师爷笑道:“东翁,今年修了县衙,其他还罢了,吏舍、监狱、六房火炕却值得书写一番。书吏们不再受冷冻之苦,能更快更好地为朝廷办差为百姓办事呀。监狱修好,不会发生犯人越狱、被砸死、淋病死掉的意外。吏舍修好,吏员们才能安心办差呢。”
曾知县哈哈笑起来,“确实,我都不曾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