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年摇头失笑,爱信不信,这钱不等半夜就会被珍珠哄走。
沈宁又给裴母一些钱,“娘,你之前雇人雇得很好,这一次还是你去办吧。”
裴母笑起来,“那不还是你跟高里正的交情么,要不人家陶氏咋可能那么上心呢?我这一次还找她,她家雇人种地有经验。”
裴父没有任何意义,他并不会嫉妒儿媳妇找老婆子不找他,毕竟老大家的地可是老婆子雇的人呢,比他可能耐多了。
他就盘算编席的事儿,寻思找谁来帮工合适,得赶紧给二郎家把两领炕席编好,然后给麦掌柜赶货。
宝儿顾不得吃饭要去看火炕。
他刚来的时候就着嘎吱嘎吱的腌白菜吃了沈宁做的卤素鸡和香干,已经饱了。
“二舅妈,我晚上可以去睡大炕吗?我想睡大炕。”
沈宁:“可以啊,晚上咱们就去睡。这边儿让大白它们看门。”
两只大鹅带着俩小鹅还是很给力的。
大人们吃完饭也赶紧收拾一下,火炕好了就等不及,都不想睡木板床了。
裴母对裴父道:“你去把被褥拿过来,以后也搁这里睡。”
裴父还不好意思。
裴母:“你怕啥?你平时不也搁这里干活儿吃饭?二郎和阿宁都习惯了,老大两口子也不敢说啥。”
裴父小声道:“我寻思着,老大两口子别不给我口粮啥的。”
裴母自信满满,“他们敢?放心吧,那地都是你管着呢,收多少庄稼还不是你说了算?他们不给,你就把粮食先扣下。”
她都想好了,来年继续让大儿子出钱雇人种地,再不让老头子下地了。
敢不听话,她照样抽他!
看他怕不怕!
裴父惊讶地看着裴母,老婆子厉害啊,以前他咋没看出她这么有心眼儿呢?
别说,兴许二郎和阿年就随她呢,反正自己没这些心眼子。
裴父就果真回家把被褥和自己那点私人物品扛过来。
裴端和吴秀娥压根儿没注意,毕竟夫妻俩现在置气呢。
粗使婆子帮他把铺盖卷收拾一下,还恭喜他呢,“大叔去二郎家住以后可享福了。”
裴父笑了笑,“辛苦你。”
他扛着铺盖卷走进茫茫夜色,却一点都不凄惶,反而充满希望。
晚上沈宁和裴长青也张罗搬去睡火炕呢。
火炕早就干了,墙皮和地面以及锅灶慢一些,现在也干透了。
今儿裴母小火烘了大半天去潮气,现在炕面热乎乎的正好睡。
新房只有光溜溜的墙壁和火炕,没有一样家具,看着空荡荡的。
沈宁笑道:“这是顶配极简风了吧?”
裴长青:“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光溜溜的,沈宁却很喜欢。
普通人搬家不就是这样么?
今儿买张桌子,明儿买个柜子,后日买个锅。
随着过日子添置心仪的碗盘、可心的抱枕、温馨的摆设。
慢慢地,空荡的屋子越住越挤,家什儿却越攒越多。
最后就是破家值万贯啦。
她甚至想等有钱了就买很多刀纸,把墙都糊上墙纸,然后买颜料自己画好看的墙纸。
炕上除了炕柜,也要做几个大抱枕,软乎乎的,靠上去就想陷进去。
等糊好了窗户,还可以剪红红的窗花贴上,什么喜鹊登梅、石榴桃儿啥的。
等家具到位,要买几个造型拙朴的罐子放在窗台、桌面上,隔几天就换一把花草。
这个季节就插两支芦苇、两支高低的香蒲、两支高粱穗、野花椒、红红的野枸杞,那也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