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珠嘿嘿直笑,“里正爷爷,只要给我大米饭,不用就什么我空口就能吃两大碗!”
高里正慈和地看着她,“珍珠饭量真好,以后来爷爷家吃大米饭。”
麦掌柜借口去茅房,领着婆子和小厮出去溜达一下,也不往草棚子那里去,而是去西边儿看看新屋子。
裴大民、裴大根和张本力几个在砌墙,王木匠在做门。
裴父也在,他之前请人帮忙刮了秫秸叶子,又撸桩子破篾子,在河里泡了一夜之后捞起来,今儿开始拉着碾子碾压呢。
他先碾一领席的,另外一领的老人们还在帮忙刮叶子呢。
麦掌柜跟他打招呼,“老哥,这是……作甚呢?”
裴父有点拘谨,见着城里来的衣着考究的人就束手束脚,仿佛见到亲家公亲家母一样,浑身不自在。
他告诉麦掌柜自己要编席,“我老二盘了火炕,我瞅着不能像床那样铺草垫子,就给编炕席。”
麦掌柜又请他领着自己参观一下。
裴父虽然拘谨,却也没拒绝,学着裴长青的样子给介绍介绍。
火炕现在晒得差不多干了,只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而且是土坯屋子、土坯炕、麦糠泥墙,比起宋母的屋子可差老远了。
麦掌柜却看出了几分野趣儿,那些腻歪了花天酒地的老爷们指定会喜欢这一口,偶尔住上几天能满足他们矫情的心思。
裴父给介绍火炕的优点,又说了炕席如何如何。
他说火炕干巴巴的,说编席倒是有内容。
“我寻思着用红色和黄色的编,把红色的放上头,出来就是红席,喜庆好看。我儿媳妇说黄色的放硫磺里熏熏,那篾子就变白,更好看,散了味儿也不耽误铺。”
他比划着炕和炕边的位置,“有钱人家糊墙纸,钉墙布的,俺们家舍不得,我寻思这边儿墙也用炕席围起来,编上几个花样,一样新鲜好看。”
福字,双喜字,四个花瓣的简单花样,他觉得自己都可以。
麦掌柜听得颇为感兴趣。
酒楼主要是木质结构,少不了用花隔、挂席、屏风之类的做隔断。
目前用的席子主要是竹席,还有大南边运来的蔺草席子,再就是苇席,说实话还没有裴父说的这个红席。
他觉得可以布置这么一间包房,指定有人喜欢。
他负责酒楼生意,非常有想法和执行力,所以酒楼生意蒸蒸日上。
他跟裴父了解一下红席的细节,编这么一张要多少天等等。
裴父一一回答了。
麦掌柜道:“老哥,那我酒楼定个十领……”
“啊?”裴父傻眼了,“酒楼也铺这个?你们有火炕吗?”他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好,忙解释道:“这个红席是秫秸编的,它不贵重,还得小心,要是折断篾子容易扎人。”
麦掌柜笑道:“筷子折断也扎人呢,放心吧,我们不会折断的。”
酒楼很多摆设都是放一阵子就撤掉换新的,要保持新鲜感。
裴父:“那、我得先给二郎家编,你要不问问我儿媳妇。”
裴父现在有事儿都是儿媳妇做主,都不问儿子。
麦掌柜笑道:“那是自然,另外裴二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想聊聊这个火炕,想让他去县城帮我们也盘几个。”
麦掌柜有个老友在客栈做掌柜,他看到这火炕当即就觉得客栈完全可以弄几间这样的屋子,甭管是给贵客睡的精致小炕,还是给普通人睡的大通炕,肯定受欢迎。
另外他和几位亲朋家里,也需要这样的火炕。
无他,冬天实在是冷,年纪大了不抗冻。
往年大毛衣服加火炉,扛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