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也忍不了了,或者说过往被压抑的怒火终于翻起了冲天火海,直接火燎原了。
她趁着沈宁去叫哑巴娘来干活儿的功夫,叫上三婶儿四婶儿,又去叫上大伯娘,再叫几个辈份大的婆娘,一起去找吴秀娥了。
谁做婆婆像她这么窝囊?
老大个狗东西都不算啥了,大儿媳又算啥?
眼珠子都不要了,眼眶子还要她干啥?
大伯娘等人也知道裴母这些年憋屈狠了,原本分家也就没事儿了,谁知道又发生诅咒这事儿。
二郎和阿宁不在意,裴母也觉得自己不在意,可咋能不在意?
尤其这个人可能是大儿媳娘家兄弟。
裴母那是越想越憋屈的。
但是二郎和阿宁说没证据,咱不能当众说怀疑吴二郎,更不能去质问。
所以今儿她也不问诅咒的事儿,她就要自己的织布机!
裴母和几个妇女直接去了老屋,吴秀娥正在家里面试婆子呢。
早上那会儿她骂完又恨裴端,觉得我凭啥为你老裴家累死累活?
我也不干了!
她这几天正选帮工呢,要选上又心疼钱,舍不得,觉得不就挑水洗衣做饭推磨?
她自己做了就省钱。
现在被裴端气得觉得不值当,必须花钱。
她又开始选婆子了。
她舍不得买专门的婆子,一个要十几两呢,也舍不得雇贵的,就想从本村或者附近村找个勤快能干的。
可她要求太多,生怕委屈了自己任何一个铜板,要求人家模样周正,眼神端正,腰板儿还得不弯,腿脚也要好,还得勤快有力气,爱干净,眼里有活儿,挑水、洒扫、洗衣服、做饭、舂米等,都要干。
一天十五文。
女人的活儿和男人不一样,太琐碎,所以给少了人家也不乐意。
但是有些妇女家里实在困难,也愿意受累受委屈赚这个钱。
之前吴秀娥试用了好几个,就让人给洗衣服、舂米、推磨啥的,完了说不行,让人家走了。
今儿又在试,让人给舂米。
她发狠,自己也要吃米!
再也不吃豆饭!
让裴端个王八蛋气她!
正好裴母几个过来。
吴秀娥心里憋着气呢,二郎两口子不念亲戚情分,事儿做得那么绝,公婆不但不劝,还助纣为孽。
她竖眉瞪眼,“哟,老太太有何贵干呐?”
大伯娘皱眉,“秀娥啊,你咋能对婆婆阴阳怪气呢?”
吴秀娥不乐意了,我哪样了?我堂堂童生娘子,有你们教训的份儿吗?你们算老几啊?
看她要拿身份压人,大伯娘几个可不怕了。
别忘了分家她们看全场呢,可看到吴秀娥的丑态了,那都是把柄啊,可以拿捏一辈子的。
三婶儿:“大侄子媳妇儿,俺们都是长辈,你心里有点数,别吵吵得不好听。”
吴秀娥见她们来者不善,立刻觉得不好,就让那妇女先走了。
妇女看她们家情况不大对,也不真走,就躲在门口偷听。
见外人走了,吴秀娥尖声道:“你们想干啥?”
裴母以前仰大儿子鼻息,所以被儿媳妇拿捏,现在不靠大儿子了,大儿媳算啥?
她很想质问大儿媳,你二弟干那事儿你就没话说?
她冷冷道:“我来搬织布机,那是我婆婆留给我的,你不会织布,放着白瞎,我抬走了。”
吴秀娥的确不会织布,也懒得织布,男人赚工钱呢,她织什么布?
但是她也不允许婆婆给沈宁织布!
“那不行,分家给我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