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啥要骂二郎?
他夸二郎还来不及呢。
他高兴,他为二郎两口子,为俩孩子为老婆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所以父子俩也在暗中置气较劲,只不过很微妙,因为都没挑明,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亦或者就是都摆烂。
裴端只当自己忙教书,对别的不闻不问,知道也假装不知道。
裴父就每天下地,埋头干活儿。
当然,这种微妙的心理他们不会明说,裴父甚至都不清楚这种心理。
他只是觉得大儿子是他和爹养出来的,赖不着别人。
他教裴母回去要好好的,别在二郎两口子面前臊眉耷眼地丧气样儿,“你想想以前的二郎媳妇儿,谁爱看?就现在和她很亲的大伯娘不是也不爱看?”
咱都不爱看,那谁爱看咱臊眉耷眼?
裴母点头,“我晓得呢,不会触他俩霉头的。你不知道,我现在每天可简单快乐,躺下就着,做梦都笑。”
裴父笑道:“这不就挺好?”
他觉得这样就挺好,该享福的享福,该受罪的受罪。
他身体受累,却不觉得是受罪,老大整天看着拽得不行,实际整天受罪。
想不通,放不下,就得一直受罪。
沈宁发现高里正忒不经念叨。
上午念叨完,下午又来了。
沈宁正让裴长青帮忙清洗石磨呢。
虽然家里每天都磨浆子,但是石磨还是要每天清洗,免得藏在里面的豆渣发霉生菌,影响豆腐的品质和口感。
石磨太重,不好搬起来清洗。
不过这难不倒裴长青,他给沈宁做了个撬棍,利用杠杆的原理,将撬棍插进磨盘中间,掰动另外一根棍子,撬棍就把石磨翘起来,直接舀水进去冲洗即可。
高里正就是这时候带着他的豆腐来的。
沈宁看到他手里的豆腐脸色微变。
不好意思,她不但小豆腐吃够了,大豆腐也吃够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荷花嫂子、张氏、高里正就轮番往她这里送豆腐,让她尝尝她们点的如何。
原本她们送完就走也算了,却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现场吃。
沈宁就很为难。
别看她做豆腐,实际她并不爱吃豆腐。
天天喝豆浆、吃豆花还行,天天吃豆腐她不行,更何况是生豆腐!
她吃了两口,大夸特夸他们点的好,以后别送了。
荷花嫂子和张氏几个听话,没有再送。
只有高里正还在兴头儿上,又来送。
高里正兴奋得很:“二郎媳妇,快,尝尝我新点的豆腐口味如何。”
沈宁先跟他招呼一声,扭头喊:“珍珠、阿年,里正爷给你们送吃食来了,快来吃啊”
没有回应,今儿也没摆摊儿啊,难道是去找二蛋了?
裴长青跟高里正打了一声招呼,继续回地基那边忙碌了。
高里正咦了一声,“二郎咋走得那么急呢?”
沈宁没好意思告诉他,俺们吃够生豆腐了,别让俺们尝了。
她笑道:“里正伯,我只会做豆腐,尝豆腐的本事实在是一般,还是您这种老饕会品。”
高里正被她恭维得暗爽,非让她尝尝,今儿除了豆腐他还压了豆干、豆腐皮,还揭了油皮。
除了鲜豆腐,他还带了熟食。
用猪油加酱油醋凉拌的豆干、豆腐皮加豆皮,炸了豆腐丸子。
看着炸得金黄的豆腐丸子,沈宁眼睛一亮:这个有食欲,指定好吃!
她夹起一个撒尿牛丸大小的豆腐丸子,估计刚出锅就被高里正端过来了,又用厚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