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满目疮痍的太山山顶,他看见了立于风雪中一抹浑身是血的身影。
“师父!”
魏压抑的喉头滚动,跌撞着朝他奔跑过去。
忽然,一柄寒剑抵在他额前。
那被他唤作师父的银发男子面容冷峻,如霜雪雕刻而成的脸庞溅满了鲜血,低沉喝道:“别过来!”
魏双腿一定,停在那柄长剑之前。
“操控刹鬼的法器在哪里!”九邀的白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深邃的眼神像是一方深不见底的潭,不带半丝温度。
“你私用禁术豢养厉鬼,致使太山上下,灵川河畔,方圆百里无数生灵皆死于它手,你可知罪?”
魏嘴唇微张,声音在寒风中哽咽:“师父……”
“法器在哪里,告诉我!”
剑尖再近半寸,九邀嗓音沙哑,那柄寒剑在他手中微微发颤,离魏的额头仅有毫厘之距。
风雪呼啸在两人之间,肆虐的雪絮模糊了魏的视线。
“师父……”魏慢慢滑跪下来,泛白的指节紧攥着衣角,“我,我没有法器,真的,我也没想到……”
“满口谎话!”
一道凌厉的剑气落下,魏跪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肩头渗出。
“我再问你一遍,法器在哪里!”九邀眼底冷若冰霜,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否则,别怪我不念往日师徒之情!”
一滴热泪从眼角缓缓滚落,魏咬紧牙关,抬起头,倔强道:“没有法器……”
“真的没有,我不知道……”
他红着眼眶,看向九邀,唇齿几经颤抖,却欲言又止。
“不知道?”
又一道剑气落下,血在他洁白的衣衫上晕开一朵刺眼的血梅。
剑气在手中腾开,九邀面容因愤怒而苍白,双眸冰冷如这寒冬:“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世间的生灵因你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魏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身体在风雪中因疼痛而剧烈颤抖。
“你不说,那我今日便打到你说!”九邀怒不可遏,手中的剑再次扬起,剑气裹挟着凛冽的风雪,狠狠朝着魏劈下去,不留半分余地。
魏痛苦地闭上双眼,无心躲避这一击。
可千机剑护主,自动从剑鞘中飞出,横在魏的身前。剑身嗡鸣,发出一阵清亮的剑吟,如同一层护盾将九邀的剑气尽数挡了下来。
“我教你的剑术倒是学得不错,那我教给你的其他东西呢!”九邀怒意更盛,低喝着一掌击飞千机剑:“都叫狗吃了吗!”
“我自知有罪,做错的那些事情我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千机剑战意兴起,在风雪中盘旋数圈后,如一道闪电朝着九邀刺去。魏手中快速捏诀,将剑召了回来。
“交代?”九邀眼神愈发冰冷,“你怎么交代,那些被刹鬼屠杀的生灵,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你拿什么给他们交代!”
“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今日就把法器交给我,”九邀恨铁不成钢,眼神中的愤怒与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否则我保不住你,也救不了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魏煎熬地跪着,鲜血从衣衫里淌下,他握紧千机剑,艰难地抬起头。
“没有法器。”
九邀双手发抖,恨恨地瞪着他。
魏一字一句道:“师父也救不了我,因为一切错误因我而起,刹鬼是我豢养出来的,现在除了我,没有任何法器能控制得了它。”
九邀:“什么意思?”
“禁术。”魏看向九邀,缓缓将眼睛闭上,声音又哑又沉,“师父说过,控制不了的东西,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