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邀点了下头，把玻璃瓶接过去，看了会儿后什么也没说，便收进了袖里。

“有办法救它吗？”白离见状，问道。

“我试试吧。”九邀问，“着急吗，不急的话，我明天还回来。”

白离摇摇头：“不急。”

九邀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白离禁不住他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又问：“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救它，需，需要多久？”

“只剩下妖丹，需要用灵力滋养，”九邀耐心地解释，“如果他修行不错的话，三五几年便可化形，但是要修炼成人形，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白离认真地点点头：“没关系，只要能活过来就行。”

“嗯，”九邀轻笑了笑。

房间里寂静下来，白离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上纠结的情绪在九邀看不见的视线里蔓延而开。

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默默地站在对方跟前。

“阿离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许久之后，九邀才出声问。

白离没作声，攥紧指尖，掌心里渗出了细汗。

“如果没有的话，我明天来还东西，”他听见九邀轻轻叹了口气，“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时刻现身，阿离有事情可以给我发消息的。”

白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阿离早点休息。”九邀微抬起手，想要触碰他，但最终没有这么做。

白离抬眸时，九邀已经转过了身，他跟上去几步，九邀的背影停在了房门之前。

“九邀。”

“阿离。”

他们两人在同一时间喊出对方的名字。

九邀快速转过身，眼眸里多了些许期待。

白离看着他的眼神，终于鼓足勇气朝他走去，说：“这个送给你。”他伸出手，被细汗浸湿过后的夜明珠更加圆润明亮，“在塞维市的时候本想给你挑个礼物的，但是实在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就只买了这个……”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送给你。”

九邀眼眸微动，目光柔软地看着他：“阿离为什么要送给我。”

“就是……想送给你。”白离的声音细弱蚊蝇。

九邀久久地凝视着他，白离抬起眸，看见他眼底的笑意晕染开，像是有星芒在深邃的湖面开出了花。

那晚，在贺家酒窖里，谢齐也是这般看贺岚的。

“阿离送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

九邀向他走近一步，笑着伸出手，想要接过这份礼物。

白离却没有松手，他的双眸因紧张而闭了一瞬，等再睁开时，九邀的手触及他的掌心。

“九邀……”在对方还没将东西拿走之前，他慌乱地扣住他的指尖，说：“我们在一起吧。”

九邀的目光落过来，一时怔住。

“阿离……说什么？”

白离呼吸都颤了起来，极为认真地看着他，再次重复那句话：“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九邀瞪大了双眼，身子一时如同被什么东西定住，一动不动。

白离拿走夜明珠，手指扣紧他的指缝，往前一步道：“我想了很久，这几天时间我一直在想，究竟怎样才算喜欢。是我想见你时，见不到会失落，是你不回我信息，我会感到难过和不开心，我也在找一个答案……”

“我们之间，到底可不可以有这种喜欢。”

九邀的指尖也在发颤，白离紧紧地将他握住，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说：“就算不可以有，但是我现在，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你还愿意吗，”他一鼓作气，双腿几乎快要瘫软下去，问他道：“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