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风子廷嘶哑的喊，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江扬终是不忍，缓缓转过身。

“求求师父……”风子廷快速地抹了一把眼泪，踉踉跄跄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双腿弯曲想要朝他跪下去。

江扬神色微动，上前一把将人接住。

风子廷早已经哭得没有力气，酸软的身体扑在他腰上，紧紧抱住江扬哭着说：“子廷求您……我从来没有求过师父什么，只有这一件事情……”

他哑着嗓子，此刻在江扬面前，像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让依向活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江扬红了眼角，任他抱着自己哭，半晌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脑，低声说了句：“没出息。”

风子廷埋着脸，低声地啜泣。

江扬轻叹了下，垂眸时眼睫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慢慢把人扶起来，就像千年之前扶起那个跪在自己跟前求着拜他为师的少年。

那时，他也是这般哭着扑倒在自己怀里，说只要愿意收他为徒，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可以。

后来，他死在了深不见底的陨渊里，而江扬却没能收他为徒。

“师父……”

十六岁时的风子廷也没在他跟前服过软，江扬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良久才柔声说：“就算我不帮忙，他也不会死的……”

风子廷抽噎两声，有些不明白。

江扬目光柔软，轻抬起手似乎想要帮他擦眼泪，但是手在半空顿了顿，又缓缓放下。

“别哭了，已经不是十六岁了。”

风子廷抹掉眼泪，强憋出了一个笑容。

江扬说：“给我一张空白符纸。”

白离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打开背包，拿出符纸递过去。

江扬沉沉看他一眼，接了符纸对风子廷道：“把人放平躺在地上，在两肩和头顶的位置各燃一炷香，切记要保持安静。”

“师父要招魂吗？”白离照着他说的去做，疑惑地问。

江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头问风子廷：“他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风子廷吸了吸鼻子：“跟我的是一样的，小的时候依向跟我说过，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时辰……”

江扬阻止他说完：“时辰也一样？”

“嗯嗯，差不多。”风子廷用力点点头。

江扬走到依向身旁停住脚，目光扫过眼前这片荒地，待白月被掩埋进云层的时候，迅速掷出指尖的空白符纸，同时闭上眼，嘴里默念咒语。

那张空白符在林有妄几人看来，并无任何异样。、

但白离看到的却是那张空白符在江扬默念咒语的瞬间，仿佛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迅速散发金芒，金芒向外蔓延开来的时候隐隐浮现出一串符箓。

念完咒语，江扬睁开眼睛，沉声道：“召！”

众人急忙抬头。

只见那符化作数道萤火虫般的光点，缓缓飘向荒地的各个角落。

不一会儿，一枚光点慢慢飘了回来，几人定睛一瞧，看见光点之后跟着一抹残影。

等离得近了，他们才看清那残影是依向。

风子廷激动地想讲话，但因为要保持安静，他只得又憋了回去。

被光点带回来的依向，双眼无神，没有生气，应该是他的魂或者魄。在光点靠近依向的身体时，江扬再次念咒，那残影便化作了一道接近无形的雾，瞬间没入了依向的体内。

众人安静地立着，等待着剩下的光点回来。

不过几分钟，散出去的光点陆续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