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啊，”他似乎对雪情有独钟，说：“我喜欢冬天。”

“我不喜欢，”白离无情地破坏气氛，“你窗户再开大点，等会就把我冻死了。”

“哦。”九邀不情愿地把窗户升了起来。

江家别墅在雅京市郊区，有些偏，去市中心要开好一会儿车。

雪虽然停了，但是积雪堵路，出门一个小时都还没到。

白离不让九邀开窗看雪，他在后面坐着坐着就把眼睛闭上了，也不知道是不开心了，还是瞌睡来了。

“喂？”

结果到了地方，他还在睡。

白离叫了两声，他也不应。

“睡这么死的吗？”

太阳出来了，温度也不见回暖，白离随便找了条商业街，把车停下来。

九邀没醒，他钻进后座，打算一巴掌给人拍醒。

可举起手，却只是在他脸颊上轻轻摸了一下。

太阳从玻璃窗户上折射进来，有一束光正巧落在他欣长的眉睫间，像是在他眸子上镀上了一层迷人光晕。

白离安静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心跳开始加速。

他的手穿过那束光，拨开他额角的发丝，一路往下，抚过眉毛、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粉润的唇角……

一个男人，这模样似乎好看的过分了些。

有很多个瞬间，白离都怀疑他是妖精变的。

当然，他也很有可能就是。

白离这样想着，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细致地观察他，连他每一根发丝都不放过。

暖气笼罩的空间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都交错在了一起。

白离鬼使神差地慢慢靠近，甚至忘了车还停在大街上，外面路过的行人透过玻璃窗户看进去，还以为他们在接吻。

但白离没有这个胆子，脑子里冲起的多巴胺只是让他有一刹那的失神。

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陷入某个不知名的旋涡，他弄不懂那是什么，好像有些甜，好像又有些涩。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既兴奋又迷茫，他试图去抓住那一丝头绪，却发现越想理清越乱成一团麻。

九邀不合时宜地苏醒过来，两双眸子一对视，交缠着看了几秒。

“阿离，你干什么……”九邀先开口问。

白离这才反应过来，一把蒙住他的眼睛，然后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到……到地方了。”

九邀伸了个懒腰，从车门缝隙里看着他。

半晌，才轻轻笑了一声：“你像个傻子。”

白离有些无地自容，上去把车熄火了，然后故作不开心：“你才傻子，倒头就睡，昨晚打鬼去了？”

九邀优雅地下车，说：“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待在一块儿的时候，我特别放松，一放松就想睡觉。”

你就吹吧。

白离往商场走，头也不回。

九邀追上来，凑到他耳边问他：“我刚刚睡着的时候，阿离是不是偷偷看我半天。”

白离不承认：“少自恋，谁看你。”

“好吧。”他叹了口气。

冬天的商场人太多了，九邀的穿着打扮也格外引人注意，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要忍不住多瞧上两眼。

然后离得远了，便开始窃窃私语。

白离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不喜欢被人咬耳朵，拉着九邀随便找了一家男装店。

“欢迎光临，请问二位……”

前台小姐姐看到有生意，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但是看到白离拽着对方的手腕，神色一下就变了，连怎么称呼都忘了。

白离连忙松开九邀，尬笑着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