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心跳莫名加速，慌乱地推开他。

“讲话好好讲，别这样看着我。”

九邀坐正身子：“我又不吃人。”

“呵。”白离低笑一声，躲进被褥里，心说你那眼神比吃人还要可怕。

夜色降临，别墅内陷入寂静。

纷扬的雪花簌簌坠落，扑在玻璃窗上，融成一片水雾。

白离半躺着玩手机，九邀也不知何时爬上床，轻轻躺在了他旁边。

白离没赶他，也没说话。

九邀默默数着窗外落下的雪瓣，忽然开口：“阿离？”

白离：“嗯？”

床头的白织灯太过亮眼，照得他的眸子如琥珀，里面却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他在安静里沉默着，良久才问：“想谈恋爱吗？”

“什么？”白离打字的手一顿，转过脸来，“你刚问我什么？”

九邀回过神，轻轻笑了下，却说：“没什么。”

白离伸直脑袋，仔细回想了几秒方才他说的话，纳闷道：“你问我谈不谈恋爱？”

九邀侧开脸，笑叹了口气。

白离皱着眉说：“怎么突然这样问，我看起来像是很想谈恋爱的样子吗？”

“应该……”

九邀话到嘴边了，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已经从白离眼里看到了答案。

白离有些懵，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笑起来：“你这家伙，是自己想谈恋爱吧。”

还是被看穿了。

九邀用笑掩饰尴尬。

“不是，你一个剑灵，”白离顿了顿，接着说：“难道还能跟人谈恋爱不成？”

闻言，九邀有瞬间的愣怔。

许是没有料想到白离会这般问，交放在被褥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为什么不能，爱情难道有界限。”

“这倒没有，”白离如实回答，却露出狐疑的表情，“不是，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谈恋爱。”

九邀看着窗外的雪：“因为不想留遗憾。”

“如果结局注定是分别，那何不在有限的时间内，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离不明白：“什么结局，什么分别，你今晚这是怎么了？”

“我也是会离开的。”

九邀转过头，深情地看着他。

白离愣住了：“你不是剑灵吗，能离到哪里去？”

“世上哪有永远不会离开的人，”九邀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就算是剑灵，也有消散的一天，所以在更想珍惜现在，珍惜与你在一起每一刻。”

“……”白离已经彻底被他弄迷糊了，感觉他在说遗言，又感觉像是在对谁表白。

他理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既然结局注定是分别，那我觉得还是不要谈恋爱的好。”

“你想想，你要是谈了对象，走了之后她怎么办，这不是祸害人家吗。”

九邀苦笑：“真的吗，这是你的看法吗。”

白离摊摊手心：“谈不上看法，但如果换做是我自己，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九邀垂眸沉默下去：“行，我知道了。”

白离奇怪地看着他，觉得他有些反常，这种反常不亚于在苦儿峡时亲自己那一下。

他还想开口问什么，九邀却掀开被褥下床了，说：“时间不早了，阿离早点休息，我走了。”

“不在这里睡吗？”白离问。

九邀抿着唇没吭声，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白离叹了口气，躺回床上，抬眼看到桌上还剩了很多的甜点，不由啧了声：“这家伙，不是吵着要吃的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