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深处被某样东西压抑的喘不过气,那不是愧疚,也不是害死人之后的恐惧与不安,而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灵魂深处蔓延而来,在一寸一寸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难受地揪紧心口,将脸埋入臂弯之间,无声地啜泣。
“九邀……”他死死攥紧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喊他的名字。
可无济于事,九邀没有出现,就连他留在他手心的字也在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黯然失色。
“对不起……”白离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入了唇角,咸涩的令人发疼。
他却不知,在另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有个人听着他的哭声,同他一样无助和痛苦。
江扬被‘九邀’两字刺醒,猛然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什么,可在触碰到冰凉的墙壁时,才发现自己此刻已经无法以另一个身份去到他身边。
“不是说好了的吗……”脑海中的哭声断断续续,“喊三遍名字你就会出现,可为什么……第一次你都要食言……”
江扬的心紧紧揪成一团,在黑暗中颓丧地闭上双眼:“对不起,阿离……”
*
翌日,普陀岛下了暴雨。
一纸伞冒着风雨穿过车流,钻入酒店大门。
“江大师今日好早。”
茅山协会一众人被雨困在大厅无法出去,看见江扬提着早餐回来,个个面露讶然之色。
依向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对方只留给了他一个虚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