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喝多了产生幻觉,当?他放下手时,就看到自家女儿对着陛下指指点点,好?像在嫌弃陛下螃蟹剥的不好?。

“……”

他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众人心里?如何做想,华灯暂且不知,也没?功夫去管。

她看着亲爹晕头转向的模样,只以为他喝多了,好?笑之余,又略微心酸。按照宫里?的规矩,她不能常回?去,下次见面还不知要多久。

华灯是这样想的,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多了枚令牌。

毫无疑问,它的主人只可能有一个,华灯朝陛下投去询问的眼神。

陛下平淡地说?:“拿着它,你可以自由出入宫廷,只要不用贵妃仪仗即可。”

华灯:“!”

然而纵使心动,她还是道:“这不好?吧。”

沈昼:“谁敢说?你不好?。”

华灯一想也是,皇帝陛下都开口了,谁敢多嘴。

她当?即收好?令牌,眼睛亮晶晶地道:“那我明天就可以出宫吗?”

沈昼勾起嘴角:“什么时间?都行。”

华灯眼里?欣喜更浓。

沈昼垂下眼眸,似不经意道:“让你进宫已是委屈了你,其他任何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

只要不让他放手。

华灯没?有察觉他目光里?的幽深,摇头道:“没?有了,已经足够了。”

她不禁松了口气?,真心实意感到高兴,不仅为自己能回?家,还为沈昼的态度。

鲜少有人知道,四年前沈昼尚未成为质子?时,他们还大吵了一架。事情的缘由华灯已不太记得,彼时父亲正为她择选合适的夫婿,她忙得没?时间?见他。

大约是因为这个,他有所不满,后来偶然见面,他们就吵了起来。若非如此?,想必沈昼不会不告而别,多少会告知她一声吧。

但是现在,他愿意给她这个令牌,就证明他们还是朋友。

沈昼一个人在宫里肯定很孤单,作为朋友,她愿意来陪伴他。若是留在家里?,父母又要为她的婚事左右张罗,她宁愿在宫里?待着。

正想着,就听沈昼慢声说?:“你不怪我让你入宫就好?。”

华灯说?:“不会的,我能理解你的决定。”

也许是灯光的缘故,沈昼的脸色变得柔和:“是吗?你能理解就好?。”

过了会,有宫人带华灯前去沐浴更衣。

等华灯回?来的时候,沈昼就靠在床边,翻看一本?古籍。

他的黑发披散着,微微湿润,寝衣单薄而柔软,胸口敞开,露出肌理分明的线条。

都说?灯下看美人,如雾里?观花,果然不假,华灯差点看得入迷。好?在她及时想起自己的身份,作为贵妃,这个时候一定?要展现温柔体贴的一面 。

她走过去,轻轻拉上沈昼的衣服:“小心着凉。”

“……”

陛下朝她笑了一下,想必对她的体贴很满意。

华灯躺到床上,就见他放下书,缓缓问:“贵妃真的理解,我为何让你留在宫里??”

华灯点头:“当?然了,你不用担心,我挺喜欢这里?的。”

沈昼没?有再说?话,半晌,替她盖好?被子?:“睡吧。”

深夜,大将军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殷则京正做着自己当?上陈王夫人的美梦,忽然武者的直觉令他睁开眼,一把抽出床头的大刀劈了过去。

这一刀劈了个空,他的手腕被人攥住,竟分毫撼动不得。

天底下有这个能耐的,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