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义眼神幽邃,别有深意地看着魏春芳,“魏内侍来得正巧,宁王误闯禁地,惊吓过度,还?劳烦魏内侍带他回去歇息。”
魏春芳脸上笑意尚未褪去,就见侍卫抬着宁王走了过来,他不由瞪大了眼,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这……宁王殿下?他……”
那?焦急的神色不似作伪,魏春芳扑了上去,小心翼翼试探了鼻息,确信宁王小命无碍,这才松了口气。
察觉到姜元义探究的目光,魏春芳赶忙调整神色,“多亏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及时?出手,待到了陛下?跟前,奴婢定会向陛下?解释清楚,如此,奴婢就先带宁王殿下回去复命了,也好?让太医给宁王殿下?瞧瞧。”
姜元义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任魏春芳与?禁军带人先行离去。
傅相则发出一声冷哼,若不是傅子宁派人知会他,他还?不知道姜元义等人身陷困境,这魏春芳比他还?早得到消息,却在此时?才带禁军前来,其心可诛啊。
“殿下?……”
姜元义知道傅相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他,“此地人多口杂,不宜谈话,到了陛下?跟前,傅相如实回禀即可。”
傅相忖了忖,虽有疑惑,仍是恭敬从命,走时?还?带上了自己女儿。
傅子宁颇有些恋恋不舍,这一路上她都没怎么和姜元义说上话,就这样走了,到底有些不甘心,只希望回头姜元义能记着她的好?。
等人都走干净了,姜元义才卸下?面具,“今日吓到了?”
他并不是个爱笑的人,往常众人见到他温润有礼,含笑晏晏,不过是伪装罢了,日子久了,他也觉得疲惫,唯有面对芙蕖时?,方?能表露真情。
“没有。”
芙蕖不善言辞,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坐在马背上,悄悄伸手戳了戳他的肩头,“太子哥哥,对不起?……芙蕖又闯祸了……”
“不是你的错。”姜元义笑容温和。
旁人不知,他却是清楚内情的,在禁地追上宁王时?,他便注意到马的后腿处刺入了一支短箭,再联想当时?的场景,不难猜到暗处之人其实是冲自己来的,只怪宁王运气不好?,替他挨了这遭。
至于?宁王醒来后,会不会把?过错推到芙蕖身上,姜元义并不担心,只要傅相如实回话,乾贞帝心里自会有数,况且……
想到在禁地之内见到的东西?,姜元义眸色微沉。
果不其然,待狩猎结束,姜元义领着芙蕖满载而归,乾贞帝看向他的脸色不复最初那?般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倒并未在意芙蕖。
但在群臣面前,乾贞帝还?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依照以往旧例,让侍卫们清点猎物,姜元义不出意外又得了魁首,乾贞帝便将事先备好?的一柄宝剑,并一颗东海夜明珠与?几箱金银赏赐给他,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分得一些宝贝。
其中当属宁王最不服气,他早看上父皇的这柄宝剑了,好?一通软磨硬泡,才让父皇将这柄宝剑拿出来作为赏赐,没成想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按他的性子,此刻早该闹起?来了,可一想到父皇方?才问话时?,那?陌生到令人胆寒的神情,宁王不禁一个哆嗦,哪里敢生出半分念头?
姜元义将得来的宝剑攥在手中,至于?旁的物件,都让内侍送回景阳宫去了,他单膝跪地冲乾贞帝谢恩,同时?注意到宁王不忿之余,略带惊慌的神情。
看来宁王闯入禁地,引来了乾贞帝的问话,乃至猜忌,只是宁王早早昏迷,并未在里面发现什?么,乾贞帝套不出话,估摸着,下?一个就要来问自己了。
姜元义盘算好?,气定神闲地迎上乾贞帝的目光。
“父皇……”
他刚开口,暗处里又一次射出箭弩,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