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斗下去的必要。
姜元义喉头滚动,发涩得离开,“芙蕖……”
他有些慌。
明明杀了迟渊是一件多么畅快的事,他做梦都幻想这一天的到来?。
可?真的到来?了,迟渊真的被他杀死了,他却心慌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永远离开他,再?也抓不住了。
芙蕖闭了闭眼,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她累了。
一切都因她而起,那就因她结束,还众人一个太平。
芙蕖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朝姜元义走去。
姜元义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在?他清醒的意识到,朝自己走来?之人不是别人是芙蕖时,那股下意识的防备散了不少。
他调整好思绪,努力挤出温和的笑,就像当初他还只是个如履薄冰的太子,那张温和的面?具几乎时时刻刻都挂在他的脸上,那也是芙蕖最习惯的状态。
他不想让芙蕖害怕。
“芙蕖,你……”
他想问,她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椿?日?
,可?话到嘴边,眼角余光瞥见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迟渊,又?咽了回去。
芙蕖的性子执拗,她多半是恨他了。
姜元义抿唇。
芙蕖艰难地拖着脚步,“太子哥哥,从前在?皇宫里,只有你对芙蕖好,芙蕖都记着,所以,芙蕖不恨你。”
她不恨他,只是恨自己罢了。
芙蕖侧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还在?一步,两?步,艰难地走向他,“太子哥哥,你还想要什么,不若就直说了吧,你还想要如何,才愿意停手,才肯放过北辰?”
姜元义眸色闪了闪,这是,向他妥协了吗?
“朕说过,只要你回来?,过往一切,朕既往不咎。”
芙蕖定定看着他,敏锐捕捉到他说话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
他不追究的只是芙蕖,至于?其他人,当然要清算了。
停手?怎么可?能!
无论是身为?君王还是一军的主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该乘胜追击,将敌人一网打尽,往后才可?高枕无忧啊。
芙蕖还是太天真了。
只是这些话他不会与芙蕖明说,他还是希望在?芙蕖面?前,自己依旧是她心目中值得亲近依赖的太子哥哥。
芙蕖看着他,点点头,又?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姜元义不会轻易罢休的,她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呢?
“那你快过来?。”姜元义放软了声调。
芙蕖闷闷的“嗯”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沉默半晌后喃喃地问,“是不是只有我?不在?了,一切才能风平浪静?”
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在?姜国?,哥哥不愿意,她回了桑洲,姜元义又?不愿意,说到底,她才是那个祸害。
众人闻言,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姜元义脊背发凉,眼看芙蕖就要到了跟前,却见她从袖中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刺向心口?。
这一次芙蕖亲自动手,下了狠手,反而不那么疼。
“芙蕖!”
“妹妹!”
无数声的呼唤迭起,芙蕖只觉得解脱了,她朝后踉跄数步,直到脚后跟触及迟渊的身体才软倒下去。
叶憬在?谢氏兄弟的搀扶下来?到她身旁,他抱起芙蕖,撕心裂肺的疼。
姜元义也第一时间要冲过去,被几个姜国?士兵拦下,北辰军也挡在?前头,不肯想让半步。
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他,他眼眶血红,嘴巴干涩,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