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短短三个字,用尽了他?全部力气,迟渊用力闭上眼,又一次的试探以失败告终,他?没有勇气,也不想再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厌恶情绪。
就这样吧。
迟渊告诉自?己,他?做了该做的,能做的一切,而感?情的结果,勉强不得。
芙蕖躺在?一旁,呆呆望着半空中轻微摇曳的床帐,好?半晌,那股酥麻之感?终于褪去,她摸了摸方才被吻过的唇,略微失神。
他?竟然……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芙蕖抿了抿唇,从榻上起身便往外走,一直走到回?廊尽头,突然停住脚步。
不对,那是她暂
椿?日?
住的房间,她走了,又能去哪儿?总不能去谢万钧或谢安院里。
芙蕖只好?硬着头皮折返,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屋里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脚步不由加快了些。
迟渊这会儿是彻底清醒了,他?得尽快养好?伤,芙蕖暂且不需要他?了,可?北辰还需要他?,不能轻易死了。
他?看到床头摆放的几瓶金疮药,伸长手去够,好?不容易就要抓到了,药瓶却因为他?的努力晃了晃,摔了出去,接连的噼啪脆响,药瓶碎了好?几个。
迟渊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芙蕖正好?走到门?口,看他?手掌心撑在?脚踏上,望着距离指尖不过几寸的药瓶陷入沉默,前所未有的狼狈。
芙蕖心脏一缩,疼得她脚步微微趔趄,只能扶着门?框稳住心神。
迟渊不该是这样的。
她缓缓朝那人走近,脚步声响起,一步,两步……
慢慢走得近了,迟渊才撩起眼帘,眼底是湿润的红,透着疲惫不甘,还有难堪。
他?不希望自?己这副样子被芙蕖瞧了去,他?张口想赶走她。
芙蕖捡起唯一完好?的金疮药,声音轻缓,“……我帮你。”
她伸开双臂,尝试着托起男人的臂弯,没有预想中那般沉重,她瘦弱的肩头毅然将人顶起,扶回?榻上。
要赶她的走的话?被迟渊咽回?腹中,他?浓眉轻皱,握紧了拳。
芙蕖也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将他?凌乱披散的发丝一一拢起,用一支簪子将头发盘好?固定,再取来打?湿的软巾,仔细擦去他?脸上身上的血污,最后用裹了棉花的竹棒认真上药。
直到衣衫重新穿好?,迟渊的脑子仍处于飘飘然的状态。
他?一定是在?做梦。
可伤口处的疼痛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芙蕖真的回?来了。
芙蕖做完这些,收拾了掉在地上的粥碗,转头重新盛了一碗粥,这会儿粥已经放凉了些,温温的正好?入口。
她端着粥碗坐下,舀了满满一勺送到迟渊唇边。
因为失血过多,那张棱角分明的薄唇透着苍白,迟渊没有犹豫,乖顺地张开嘴,一勺又一勺,很快一碗白粥见了底。
一连数日,芙蕖都会过来亲自?照料他?,而迟渊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恢复起来比寻常人快,几日功夫,大多伤口开始结痂脱落,只剩叶蓉刺的那一剑伤口较深,估计没有个把月是不会好?的,但?不影响迟渊下地走动?。
憋了这些天,迟渊也不嫌闷,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话?,芙蕖并未搭理,他?依旧高兴,至少表明,他?和芙蕖的关系在?慢慢修复了,假以时日,定会恢复从前。
可?惜谢家形式危机,等不到那一日,谢万钧于百忙中找到芙蕖,提出举家迁往苏州的决定。
谢家除了谢万钧与谢安两兄弟,其实还有一位大小姐,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