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蓁赞同的点了点头。

乔蓁蓁还尚未入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赏的是她父兄,她们这些跟着入宫的家眷自然是没有的,但她依然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国公府可不是一般人家,虽说过去两家关系也一直极好,但到底也没个沾亲带故,哪比得上结亲,成了一家人来的更亲近。

乔蓁蓁的心跳又快了起来,胸腔像挤着一团柔软又带着甜意的珍珠丸子,糯叽叽,黏糊糊。

乔蓁蓁跟祖父祖母坐在一辆车里,等马车在宫门外停下时,忍不住掀开了侧边小窗的帘子,然后便一眼看到了在另一条队伍里,挂着薛家家徽的那一长溜马车。

这片刻的停顿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被秋风拉长,身后没了话语,少年也没有回头,他重新抬脚快步离开,背影却透着一种慌不择路。

而他们家中人丁还算少的。

不知怎么,总感觉刚刚章廷安肯定看见她突然放帘子了。

两人说话时,院里一台台嫁妆渐渐被规整好了,春杏在一旁将东西都记录在册,让人抬进腾出来的屋子里,院中也就慢慢空下来。

乔家虽也是金梁城的世家大族,但比起他们薛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远远不够,更别说是结亲了,就连薛家的旁枝都勉强。

乔家日后在金梁城里势必也会水涨船高,更别说乔家二公子今年科举高中,想要与他说亲的人在那之后就没少过。

升龙日宫宴这日,也是天公作美,竟然在早晨时出了一弯彩虹,圣上大喜,当即表示今日入宫赴宴的官员不论品级如何,统统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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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贵妃这么做,定也得了圣上的准,不然不会这般大张旗鼓。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没有与恒王接触过,此番入宫赴宴倒是可以留意看看,但以金梁城中的名声来看,睿王压他一头,他却没有在这上面有什么争斗,至少他在夺嫡一事上,不是激进派。”

国公府向章家下聘这日的事在金梁城里很是热议了一阵,就连宫中的娘娘们都听闻一二。

不然也不会任由睿王这么做。

贵妃娘娘也毫不低调。

突然好像听见了姑娘的轻笑声,像琉璃碰撞般清脆,而后越来越大声,肆意又娇俏。

想到自己是特意找来乔蓁蓁的院子,他就感觉耳朵有点热,刚刚说正事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想,怎么好像显得他很在意似的。

章廷安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骑马跟在旁边。

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乔蓁蓁和章廷安的亲事定下,乔家和晋国公府成了姻亲关系。

薛贵妃心里觉着,乔家这势头,日后必定是要更上一层楼的。

因为她与章廷安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他,一如他也了解她。

但现在,她觉得这些从前看重的东西好像突然不那么重要了。

她突然吓了一跳,飞快放下帘子坐正,脸颊后知后觉有点热起来。

少年扬唇笑了一下,那笑像秋日早晨第一缕跃出云层的金光,灼的人眼眸发烫。

章廷安把头偏向一边,开始有点不自在。

“好了,既然东西都放好了,那……那我就先走了。”

日子关起门来过,到底如何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睿王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琉璃茶盏,唇边一抹似笑非笑:“母妃,乔家起不了势,我自有打算。”

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老夫人瞧见,笑问:“蓁儿这是怎么了,脸怎的红了,可是觉得马车里太热?”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点想法,乔蓁蓁心里一惊。

这日薛给妃与珍妃吃茶,听她说起,倒是忆起了乔蓁蓁这么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