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安受伤时便也就罢了,他个病号,蓁蓁儿对他有几分好颜色也说得过去,况且两人既然定亲了,关系肯定还是有所缓和。
一行人听了他的话也纷纷回头,看着落后的章廷安和乔蓁蓁揶揄的笑。
昨夜的梦太昏暗了,似是总在夜间,她能看到她爹连着两个夜晚都去了恒王府,但出来时神色并未见有多轻松。
不然以她爹的谨慎,不会冒这个险。
上一次宫中设宴乔蓁蓁年纪还小,并未入宫,今年是圣上五十五的诞辰,她可以去了。
大家都是相熟的人了,章廷安一看章明风给他找事,扬着声道:“二堂兄你可别瞎说,我们在说正事!”
毕竟若是乔家都遭难了,乔霏霏还哪有亲说。
倒是乔霏霏,自从被祖母禁足后,就连在府里她都没怎么见过她了,甚至连上个月初一和十五的问安,也没看到。
乔蓁蓁抿着唇,沉默地坐在床上。
两人在后头说话,不知不觉就落后了其他几人一大截,等章明风察觉时,回头一看,就见从前向来不对付,碰到了都要转身就走的两人,此刻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想到这,乔蓁蓁突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二婶赵氏她倒是见到了几回,从神色看,赵氏像个没事人,看到她还是会招呼,还问过几句她的亲事。
乔蓁蓁突然想,是不是因为朝中到了不得不立储的时候,她爹和哥哥们也发现了睿王的真面目,所以才选择了恒王?
乔蓁蓁在梦里看到大哥被都察院的人带走,她爹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可是即便是到了最后,梦里乔霏霏也没有说亲的啊。
夜已深,乔蓁蓁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原以为自己会在这样舒适的夜晚睡个好觉,谁知却久违的做了梦。
乔蓁蓁这日回来后,晚上躺在床上时还回忆了一番那个梦境。
睿王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背地里却感觉不是什么好人,他成为储君,真的好吗?
另外,圣上为何会在那时候突然有意立储了呢?
乔蓁蓁睁开眼时,脑海里模模糊糊停留的便是这个问题。
若那个梦里发生的事情也是在冬季,那只可能是下个冬天。
可为什么呢。
宫宴人多,设在崇文殿前的崇文广场,乔蓁蓁除了那次因为薛贵妃的园游会入过一次宫,还只在那片园子里打转,宫中其他地方都没去过。
她记得恒王,那日在卫府与卫芸说到几位皇子对储位的争夺时,卫芸言语间便道出,宫中几位皇子里,只怕睿王与恒王就是这个位置最大的争夺者。
她记得在灵心寺的那个梦里,最后乔家大房和二房所有人都无一幸免,包括赵氏和乔霏霏,也死在了那场火海里。
难道就这短短数月,朝中就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而在大哥被带走没两日,一天夜里,她爹秘密去了恒王府。
不管哪个原因,都能说明,那时候朝中关于立储一事已经开始动荡,远不是现在这般平静了。
这几日她天天出门,季氏知道她是来看蹴鞠大赛,不仅没拦着,还挺高兴,觉得乔蓁蓁这是在成亲前跟章廷安培养感情呢。
一想到这里,乔蓁蓁顿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章廷安闻言,眯了眯眼睛:“他确实有些古怪。”
她还记得早前做的那个梦呢。
这天章廷安没再请一群书院的朋友去酒楼,而是直接回了国公府,说自己比了几天赛,要开始休养生息了。
乔蓁蓁在纸上重新写下这条线索,半晌,终于把东西重新放回去,躺下了。
章明风觉得这事要是放在两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