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蓁蓁还维持着把勺子递到他唇边的动作,章廷安大惊,突然坐起身子,牵扯到骨折的一只手,还“嘶”了一声,但他依然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不敢置信道:“你竟然还想给我下毒??”
乔蓁蓁:……
我毒你个头!
她又想给他翻个白眼了,但想到梦里他那样冲过来护她,乔蓁蓁又自己忍住了。
唔,说了要对章廷安好一点的,以后说不定还要与他说亲的呢。
乔蓁蓁这两日想明白了一件事,她那日醒来后跟她娘说要与章廷安议亲不是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
在章廷安醒后,压抑了四五天的国公府气氛终于松快了一些,国公夫人忙着吩咐下人去买药煎药,还要给世子炖补品,国公爷在礼部告了好几天的假,一堆公务等着处理。
章廷安:??
从前她总觉得这人很是不靠谱,读书不行,只会玩乐,遇事定没什么担当,但现在看来,其实章廷安也不是那么差的。
梦里乔家遭难是在一个冬日,出事的人是她大哥乔景之,但她却没有梦到事发的前因,只知定是件大事,牵连了他们一整个乔家。
而且她刚刚……该不会是想给他喂水吧?
若二房对他们真从嫉妒变成嫉恨,不想他们大房任何人好,那便不是小事了。
这丫头自己头上还缠着纱布呢,难道真转性了?
看着他表情变幻莫测,然后兀自开始摇头,乔蓁蓁扁了扁嘴,没好气地将杯子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喝吧你!”
章廷安一下就瞪大了眼。
他不禁又看了床边一眼,就见乔蓁蓁跟章怜站在一处,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章廷安被迫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他其实能够感觉到自己还有些虚弱,身上也隐隐作痛,应该是摔下马时伤到了筋骨,但他在那一刻已经有意识地护了自己一下,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了。
真是不怪自己以前总跟他斗嘴,这人这两日就不能安安静静做个哑巴嘛?这样她心里头对他的感激还能维持的更久一点。
章廷风给他比了四个手指:“四日有余,太医说你若是还不醒,只怕醒了也人也要有损,所以今日冒险给你用了猛药,没想到这药对你这么有效?”
她这七妹,在自己昏迷躺在灵心寺的那两日随一家子人来看过她,这是她听季氏说的。
晋国公夫妇闻言,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这才终于落下。
搞不好只是做做样子,在祖母那边好过得去一点。
章廷安确实觉得乔蓁蓁的眼神好像有些变了,但要说到底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来,那约莫只是一种微妙的直觉。
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她又干嘛这样看着我?
也许只因一个梦就这么说还有些片面,但梦里章廷安在她孑然一身时将她护在身后的背影太深刻,足以让她对他的态度全然改变。
听了乔蓁蓁这话,少年在心里“咦”了一声,总觉得乔蓁蓁好像有哪里变了,还未等他细想,之前在外间的章明风和章怜他们已经进来了。
只要人没事,怎么都好。
季氏还与她说,二房她二婶和七妹对她的担心,怕是也没几分真。
乔蓁蓁盯着铜镜出神,不管是什么事,她都得先确定梦里这段事发的时间,不然这就像一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火药,不知什么时候就炸了。
这么想着,他突然就看到乔蓁蓁的头上竟缠着纱布,刚刚也是因为一睁眼还不知今夕何夕,竟没注意到。
更何况,他还……亲了她呢?
待他上前仔细些给人检查过后,舒了口气,对晋国公夫妇道:“世子醒来便无大碍了,不过身上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