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危及性命的时候竟然真的没有了,也就是些小病小痛,但已是万幸。
后来卫芸自己久病成医,起了想要学医理的念头,便机缘巧合拜了位师父。
“我师父很是厉害,我只不过习得一些他的皮毛,待我及笄后,他便不再如何教我了,只给了我一本手书让我自己研究,我回金梁之前,他就去外游历了。”
卫芸说着便叹了口气:“其实若不是师父走了,我是不会回来的。”
她不喜金梁,皇城脚下,名利之场,太浮华。
尤其是她这番样貌,怕会给自己惹麻烦。
在淮南时,卫芸这般相貌就给她招惹过不少浪荡子,他们看他的眼神和说的话都让她觉得恶心。
而其余人,即便没有冒犯,她却知道他们钟情自己也更多是因为这幅皮囊。
就像她情窦初开时也喜欢过一位小郎君,那郎君瞧着温文尔雅,君子做派,那时的卫芸还以为,他与旁人是不同的。
可谁知,在某一日她偶然听得了他与朋友的交谈,那些人对她多有调笑,那郎君却没半句维护,只道她这姿容娶回去有面子,等人到手了,也就不新鲜了。
“那时我便想,男人当真是没有好东西。”卫芸清清冷冷地笑了一声,淡淡道,“我也与父亲说过,若是要我回金梁,便莫要我嫁人,我反正是谁都不会嫁的。”
面对男人还不如让她日日与医书作伴。
卫大人听女儿这么说,也着实头痛了好一阵,但他后来也想开了,她如今不想嫁便不嫁吧,这可是当初好不容易长大的孩子,他们夫妻两人总觉得对她多有亏欠。
本是该在府中千娇万宠的千金,最后却只能在淮南当个普通姑娘,卫芸身边甚至没丫鬟,她也一个人惯了,是以就算回了金梁有了两个贴身的小丫鬟,她却不常带出门,不然昨夜她也不会孤身一人。
卫芸的性子很淡,有什么喜欢藏在心里,除了师父其实没什么亲近的人,又因着模样过于出挑,也没有几个同龄的好友,但她有很多事情可以自得其乐,有时候在屋里看书制药便能过一整天。
所以一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
乔蓁蓁像在听故事似的,一双杏眼慢慢睁大,莫名就是觉得卫芸是一个好有故事的姐姐啊。
难怪昨夜见到她便总感觉哪里不一样,她穿的衣裳看得出是很好的料子,发簪也不是路边小摊贩上买的便宜东西,但却没有金梁城里世家姑娘那种娇气,而是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