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四个字还憋在嘴里,章廷安就看见二楼的窗户“啪”地一声关上了,连带着乔蓁蓁那句“哎呀楼下好吵哟快关窗吧”一起,好似把他未说完的话直接给他拍在了脸上。

章廷安盯着紧闭的雕花木窗,半晌后,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三个字:“乔、蓁、蓁!”

旁边一直在看热闹的章明风对此已经完全习以为常,他老神在在地拍了拍章廷安的肩,不甚走心的安慰:“廷安,别往心里去,蓁蓁那丫头能说会道,这么些年你也该习惯了。”

毕竟从小到大对上乔蓁蓁,章廷安基本没有赢过。

“二堂兄,是她先招惹我的!”章廷安很是不服。

“是是是,我知道。”章明风揽着堂弟往前走,十分娴熟地转移话题,“那都不重要,不是说约了阿宗在和翠楼喝酒嘛,赶紧的,一会迟了他又要唠叨半天。”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对刚刚那一出也早就见怪不怪。

乔家的嫡千金乔蓁蓁和晋国公府的小世子章廷安嘛,两人反正惯来就是不对付的。

明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乔家和晋国公府也算得上是世交,小辈之间多有往来,也不知怎么偏偏就他们两个,格外看不对眼。

要是在街上遇到了不损对方两句,那天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根本没有的事儿。

这时,风雅居刚刚关上窗的二楼,又轻轻打开了一道缝隙,乔蓁蓁一双杏眼偷偷往外瞧了瞧,看着章廷安和章明风已经走远的背影,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

然后才复又把窗户一推,重新开始吃茶看景。

章怜看着她的一整套动作做完,很是无奈的一笑:“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我世子堂兄呢?”

“哼,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乔蓁蓁娇哼一声,“天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在书院吊车尾把先生气的胡子都要掉了,一整个金梁城头号纨绔,章伯伯那般斯文儒雅,他怎么没遗传到半点啊?”

章怜一时无言:“也不能这么说……”

“哦,遗传到了半半点。”乔蓁蓁喝口茶,还是客观评价了一句,“他那副样貌,勉强算得是上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