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还在礼部了。”章廷安压低声音,“除了会试跟你大哥一起的那个同考官,睿王定还在礼部安插了其他人,但这次去把两人接走的是礼部孙大人,跟你大哥同一个职务,却是尚书汪大人的门生,也是他的心腹。”
她依然是那个被府里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成日里只需要与小姐妹喝喝茶,看看书,或者绣个荷包帕子,画几幅画什么的。
“圣上的身子明明已经开始好转,却在早朝上表现出来的情况越来越虚弱,他故意让汪大人去查这件事,就是要让睿王发现,这件事背后插手的人是他。”
彼时他们刚好到了章廷安的院子里,他屏退下人,带着乔蓁蓁进了书房后,这才道:“昨夜圣上将这件事交由汪大人去处理,并且要求绝不可让事情宣扬出去,必须在殿试之前结案。”
乔蓁蓁这一听,赶紧给卫芸圆过去:“芸姐姐好像冬日也与我一样,不爱出门,估计是在家里研究医书和药方吧。”
他的背后自然也有人。
只是刚往章廷安那儿没走两步,她就看见前面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蓁蓁认真听着章廷安的话,轻轻点头:“现在距离殿试约莫还是二十来日,时间足够,只是不知道睿王会如何反应了。”
谁知道他在院里左等右等,乔蓁蓁都不来。
这是当朝天子,他想查一件事,比他们这些人要容易太多。
现在在外头看来,章廷安与自己已经是马上就要成亲的关系,也无人知道他天天晚上翻墙来乔府,所以现在她去一趟国公府也正常。
人在被病痛折磨,缠绵病榻之时,总会比平时要更薄弱一些。
熙熙攘攘的金梁城一如往常,看起来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
其实昨日才见过。
这件事若是脱离了睿王提前计划好的路,他定会察觉背后除了他,还有另一只手在干涉,这个人是谁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但这人要是圣上,他就不会冒险,只会保证自己的全身而退。
章怜听到这话,一脸“我早已把你看透”的表情,哼了一声,故意把她往外推:“在呢在呢他在呢,我就知道你来了定要去我世子堂兄那儿,哎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哦!”
章廷安轻嗤一声:“他只怕不会如何。”
可作为礼部的一把手,这事不应该直接就到汪大人这儿,那他为何会直接插手?
那个人便是圣上。
但他们品级高,乔景之却只是个员外郎,被招入宫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下人上了热茶和点心,乔蓁蓁便像往常一样,与章怜聊起了衣裳首饰,只看哪家又上了新款,哪家的样式绝版了,间或还要说一点过年时听到的八卦,叽叽喳喳个没完。
若是发现圣上在这种身子大不如前的时候竟还能破坏自己的计划,那便意味着变数更大了,睿王只怕会加快他图谋的步伐。
章廷安眯着眼睛缓缓道:“身为父亲,他或许比众人以为的都要更了解他的儿子们。”
这时章怜突然那想起卫芸,也道了一句:“说起来,我好像也许久未见过芸姐姐了,不知她最近在忙什么,冬日是不是不好晒药材了啊?”
最近因着她大哥和圣上的事,她已经许久没与章怜见上面了。
原来昨晚不光是乔景之被招进宫了,还有礼部尚书汪大人,礼部侍郎国公爷,这两位礼部的一二把手也都在。
怪累的。
周文熙他们的事压的密不透风,只怕再过几日,来这儿参加会试的一部分落榜的外地举子们便要启程返家了。
她是真的有些想小姐妹了。
听着她打趣,乔蓁蓁不甘示弱去掐她的脸:“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顺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