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虽然心软,但可不能让这丫头知道,不然乔蓁蓁定要顺杆爬,不把这当一回事了。
这个时间一般都要持续二十来天,耗时极长。
让她独自面对她哥的疾风骤雨!
乔蓁蓁突然想到她最初救下卫芸的那个梦。
会试阅卷的每一个环节都很严格,考生的卷子每一分都要先经过弥封官的手,把名字糊了,然后再到誊录官,要分毫不差地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为的就是不让阅卷官认出考生笔迹。
悄无声息。
乔蓁蓁的表情有点纠结。
乔蓁蓁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到十六带来的这个消息,便知她爹应该是把事情与大哥说了。
等月引入云中,最后一点稀薄的月光变得越发模糊,打更人的梆声遥遥传来。
轻轻敛眸,少年突然握了一下身边姑娘的手,目光笃定又认真的看着她:“会顺利的,别担心。”
乔蓁蓁在十五元宵节这日又收到了卫芸的信,里面是好消息,圣上的病症能治,虽然进程比较慢,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但如果顺利,也能好个七八成,已经是比猎户一家好太多了。
“嗯!”
他既是乔景之的上官,又一样是同考官之一,两人若是分到一处,乔景之对他做什么也不会起疑。
章廷安的目力极好,即便隔的远些,也能看到那院里的几个年轻人坐在廊下围着炭盆烤火说笑,等着子时一过,就算守完夜了。
小姑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仰头看他,乔景之顿时就没了脾气。
不过只要睿王没有中途改变什么计划,这次他栽赃的伎俩应是不会成功了。
她没法进入贡院,只能凭借之前搜集到的那些线索猜测睿王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虽然章廷安刚刚才给她送了新年礼物,但这时候也不可原谅!
加之因为这场恩科公布的时间比较晚,较远地区的考生赶来不及,所以这次会试较去年来说,人也会少些。
乔蓁蓁气呼呼,已经决定等下次这人再来的时候,先关外面吹一刻钟的西北风吧!
所以该说还是得说。
这人竟然自己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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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们也就没办法提前去查跟乔景之分到同一处的是哪位考官。
他们已经尽量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只等着见招拆招。
当晚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章廷安,与此同时,她还道:“明日我爹去早朝时会把东西也一并带去,能不能成就看这次了。”
乔蓁蓁一直在府里等着,看着她大哥一脸疲累的回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眼眶泛酸。
乔景之和卫大人都作为此次的同考官,与主考官一起都受到严格的监管,就是为了防止舞弊的发生。
不过也算是成功把二哥给糊弄过去了,两人一起离开院子,去了乔大爷和季氏的院里,继续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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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蓁蓁看着覆上她手背的大手,少年掌心的暖意一点点透过肌肤传来。
可是却被人栽赃,百口莫辩,最后蒙冤下狱。
乔蓁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即便与章廷安说了。
他从小到大都拿乔蓁蓁的撒娇没办法,现在也是一样。
乔蓁蓁想起来,都心疼。
当时乔蓁蓁便与章廷安一起模拟过。
他当即朝还在发愣的乔蓁蓁走去,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廷安怎么会这时候在你的屋子里?”
毕竟伪造的物证他们都交了出去。
他坐在远远的一处高高的树上,不在意雪把披风沾湿,就这么靠着,看向前方那个亮着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