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了一下，因为姑娘的突然凑近，鼻尖拂过她衣裳上清浅的熏香味道，不知道是怎么调的香，格外好闻。

其实是怕看到些不该看的。

乔蓁蓁看着突然一下就面目全非的人，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完了完了！

乔蓁蓁在心里哀嚎，又开始飞速想借口怎么解释才能听起来合理一点？

有丫鬟在，哪能让她娘给她铺床。

在乔蓁蓁看来，刚才她多温柔啊，气氛多好啊……这人怎么这样！

乔蓁蓁赶紧打断她娘的回忆：“哎呀娘，我现在都长大了，不是小时候啦！”

乔蓁蓁莫名其妙，亏她刚刚还那么好心给他擦脸呢！

乔蓁蓁听了她娘的话，心里“哎呀”一声，刚刚她跟章廷安也是傻了，早知道该直接吹灯啊！

只是她这往里间一走，可是吓坏了乔蓁蓁。

“章廷安？我娘已经走了。”

她握着乔蓁蓁的手，缓缓道：“你祖母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坦，我刚刚便炖了补汤给她送过去，回来时路过你院子，看到还亮着灯，想来你还没睡，便来看看你。”

她人也不自觉大步过去，想要把章廷安露出的那片黑色衣角给挡住，只是大概率好像挡不住！

少年的模样简直可以说是狼狈。

“刚刚好像踩着什么，现在又没瞧见了。”季氏摇摇头，也没深想。

“你这孩子，怎么跟娘还不好意思了。”季氏忍不住笑了，“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她在床边一蹲，探头往床底看。

乔蓁蓁怕冷，季氏这个当娘的来都来了已自然关心她夜里睡觉会不会着凉。

他倏地身子后仰，整个人都蹭着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低着头自己又胡乱拍了两下头发，低声道：“我……我自己来！”

这些事让他听到了以后少不得得笑话她！

乔蓁蓁现在心里别提多紧张了，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氏身后，已经开始想一会要是被发现的话自己要找个什么借口搪塞了。

说到柜子，他莫名耳朵红了一下。

等季氏低头去看，脚边已经没有东西了，她还觉得奇怪，又左右看了一眼，这时候刚刚刹不住脚冲上来的乔蓁蓁怕她娘察觉自己的异常，赶紧顺着问了一句：“娘，你在看什么呀？”

她只能露出一个笑，又咬了一口糖画：“我是准备吃完这个再睡的。”

章廷安还在里头呢！他应该藏好了吧？

下一瞬，她就在床头方向的地上看到了一片衣角，从床底漏出来的，正被季氏踩在脚下。

床底不宽，他整个人都只能尽量贴地，现在头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毛茸茸的灰絮，束好的发也乱了，支棱出好几处胡乱翘着。

最后的话是声音压的极小，悄悄说的。

春杏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只是她年纪稍长一些，人细致，懂的也多点，所以刚刚她才眼尖瞄到了。

乔蓁蓁猝不及防听到春杏后半句话，傻了一下。

下一瞬也脸颊通红起来：“不、不会吧？”

第 71 章 第71章

深秋夜色浅，今晚的风格外大，已经带上一些凛冽的凉意。

章廷安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被夜风吹了一阵，身上那种鼓噪的热意才终于缓缓平复下来。

乔蓁蓁刚刚……应该没注意到吧？

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闭了下眼，手在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上胡乱扒拉了几下，那头乱发更成了一窝鸡毛，但他丝毫不在意。

不是，怎么会突然起反应啊？？

章廷安的耳尖还是有点红，心里怦怦直跳，他不敢再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