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风起,窗边的姑娘缩了缩肩,本就不甚好的心情更低落了些,开始迁怒来晚了的人:“章廷安这人到底干嘛去了磨磨蹭蹭的,风这么冷我还在这等他,他倒好,人都不看见了,磨磨唧唧的下回我再不……”
她师父的手札虽然也有写法子但那农户一家已是无法根治,只能延缓,至多就是多活几年,身子却不能恢复如常了。
“乔蓁蓁!”
乔蓁蓁又咬一口糖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什么不好的,你都翻墙来了,而且樱桃和春杏还在呢。”
包括乔霏霏和赵氏,也是这种人。
乔蓁蓁咬着糖画,歪头看他,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他们两个很奇怪,有一人害羞时,另一人便反倒不害羞了,就像现在,乔蓁蓁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他们没有人手再去查戏楼是不是暗中属于睿王的产业,但此番已经能够间接证明他们猜的八九不离十。
最近章廷安翻墙来找她时两人都是像现在这样隔着窗户说话,但乔蓁蓁看今夜这风不小,别一会这人站在外头吹了风,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只有时间在一刻不停的走,不会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就慢一些。
她跪坐在贵妃榻上,问章廷安:“今晚外头风好像有点大,你要进屋里来吗?”
乔蓁蓁一到冬天就喜欢吃点甜的东西,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暖和似的,今晚来时章廷安原本准备买糖葫芦,但又看到了这个糖画摊子。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下人,乔蓁蓁身边的樱桃和春杏也早就习惯了世子在天气越来越冷之后开始晚上翻墙来乔府,现在都在外间待着。
少女尾音微微扬起,本就软糯的声音带了点甜,让原本还在为自己抱不平的章廷安突然一下就卡了壳。
外头的风确实是有点大,章廷安虽然觉得自己一年四季都是个火炉,但是这次他没拒绝,点头“哦”了一声,然后从窗边走开绕到了门口。
关于圣上身体里随时会爆发的隐患,卫芸从发现的那天就开始研究如何治疗。
乔蓁蓁又是叹了一口气,把脸贴在自己手臂上,就这样裹着披风趴在窗边,只觉得愁得很,愁大哥的事还没进展,爹爹他们也还没把圣上的事完全查清楚。
一切好像突然停滞了。
章廷安走到乔蓁蓁面前,把手里的糖画往她手里一递,眯着眼睛:“你刚刚是不是又在骂我?”
就见昏暗的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落了点银白月光,少年站在那月光里,一身束袖交领暗云纹的黑衣,手里拿着一个糖画,朝窗这边走来。
乔蓁蓁想了想,缓缓道:“我们没有对此事做过干涉,那便是说在睿王看来,他们是必然会去戏楼的,所以等多久他都不会着急,因为他知道结果一样。”
乔蓁蓁瞪他,一脸没好气,但想到正事,又忍住了没跟他贫,不然两人你来我往都不知道要贫到什么时候。
有目的,好煽动,是最好利用的一种人。
距离上次诗会已经过去了十来天,章廷安派人盯着戏楼,发现那日乔霏霏攀谈过时间比较久的四个举子,有一个当真在两日后去了迎月戏楼。
他也坐到乔蓁蓁面前,一手扶额:“你这幽默感以后还是告别笑话吧。”
章廷安有时候挺别扭的,还容易害羞。
最近随着时间的越来越近,她都有些失眠了。
卫芸现在没法推断圣上到底受影响到哪种程度,只能尽量按照自己推测的来研究药方。
后来又通过国公爷和乔衡近距离的几次观察,她再不断完善,终于在前两日研究出来了可行的方子。
“这不还是因为给你买糖去了!”章廷安觉得自己肝疼,这丫头纯纯是在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