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的活动过半时，飞花令也到了最后一轮，最终拔得头筹的还是卫朗。

是以几个月后的恩科卫朗还参加不了。

她又记起梦里那个吻，好像是他们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哪怕是在梦里。

男子已经将那张纸条收进袖中，乔霏霏像什么都没注意，从丫鬟手里拿回了帕子，轻轻抚平之后捏在了手里。

乔蓁蓁想到这，突然有点脸热。

但今天，看着有点别扭的少年，她倏地便想，也许，是有一点心悦的吧？

那时候她一直在想章廷安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吻她的呢？

不过想到自己今日来这儿的真正目的，她又一下舒坦了。

乔蓁蓁还正想着这事呢，就见章廷安手上的纸又递了过来。

所以刚到先生那儿时，他确实是得过先生夸奖的。

他得了书院提供的彩头，一本已经绝版的游记。

他在一边独自悲伤，另一边章廷安已经被乔蓁蓁一两句话就哄好了，不仅说能给她作诗，还顺便也夸了卫朗两句，以示大度。

他这堂弟还真是给蓁蓁儿拿捏的死死的，现在竟然都答应学作诗了，以前让他多看一页书都好像要了命似的。

但她也没反驳他，笑眯眯的顺着说了一句：“行啊，那你改日做个诗我看看，是不是还如小时候那般有灵气。”

章明风在一旁听的差点没笑出声来。

最后他实在是没忍住，才戳了乔蓁蓁一下。

这个“也许”让乔蓁蓁的心尖像落了一滴花蜜，滋味有点甜。

乔蓁蓁：“我知道呀，看着呢。”

卫朗十分高兴，拿了书给卫芸，笑道：“姐，你喜欢看，这个给你。”

那时的乔蓁蓁自然无从知晓。

这时她的目光便会有意无意地往乔蓁蓁这处看，眼里带着几分隐隐的得意。

就这，章廷安自己肯定还半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后便示意她再看乔霏霏那边。

也不仅仅是他，乔霏霏今日因为这三首诗还属实是出了些风头的。

虽然作的诗确实是不错，但也不用这么夸吧……他又记起乔蓁蓁小时候说要嫁个状元的事了，心里忍不住泛酸。

乔蓁蓁下意识点头：“读书好的人谁不喜欢……”

乔蓁蓁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人是真的很别扭。

他们属于这次诗会里的两个另类，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毕竟两个吊车尾能有什么好交流的。

乐呵呵的章明风越想越觉得有趣，还想着看两人成亲之后的热闹呢，突然……

话还没说到头，她突然目光往章廷安这儿瞥了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其实也不那么重要，读书好不好什么的……还是得看人……”

他有……心悦她吗？

这让乔霏霏只觉得自己又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她心里十分憋闷。

-

卫朗才学出众，但却没有急着参加科考，到现在也就是考完了院试而已，他的意思是想等自己更加成熟后，再参加会试，到时候便能一举入仕，二十岁的年纪，也是极其年轻的贡士了。

除了曲水流觞和飞花令，乔霏霏就像个花蝴蝶似的，今日与许多学子举人都聊了几句，用的理由可能是请教学习，或者其他。

章明风看不过去，决定帮他弟一把，趁着这时候又一位勾了圆盘的青年男子在作诗的空挡，他笑眯眯道：“蓁蓁儿还是这么喜欢读书好的人啊。”

但要章廷安把这些话说出来，那是绝不可能的。

那是不是其实他……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