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卫芸性子淡，不是个爱出门的，二来她知道自己模样出挑，怕太引人注目。

她对面坐着赵氏，屋子里没有丫鬟，就她们母女两人。

卫朗自然是同卫芸一道儿来的，只是刚刚去与同窗们打了声招呼，所以这时候才过来。

乔蓁蓁听的捂嘴笑。

她其实是个护短的人，有人夸她的哥哥们她自然心里高兴，还不忘加上一个：“我们小六儿也长得好，别漏了。”

赵氏点头，又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也不知道大房那几个是怎么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这下可真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卫郎对他这个姐姐一直有些不知该如何亲近。

她们俩今日是分开出门的，谁也没叫谁一块儿，乔蓁蓁也乐的这样。

卫朗点点头，再次朝乔蓁蓁两人笑了一下。

只是那时候国公夫人还一直想着让乔蓁蓁做她媳妇，季氏最后自然也就没有付诸行动。

乔霏霏比她来的早一些，这时候已经在远处跟身边的小姐妹聊上了。

卫朗其实比她们两人还大一岁，这时候彬彬有礼的做了揖：“乔小姐，章小姐，有礼了。”

池塘里艳红的锦鲤摇曳鱼尾，将水面扰出泠泠波光，像落了玉白珍珠的翡翠圆盘。

卫家的这位公子名叫卫朗，今年十七岁，说起来还是跟章廷安同年。

但或许也是太久没有与两个小姐妹出门了，最后卫芸还是去找了弟弟。

在章怜来乔蓁蓁院里说话时，乔府二房的西院，乔霏霏也在屋子里看着那张帖子。

诗会定在十一月初二，也没几日了。

乔蓁蓁好奇，其实章怜也是，她琢磨道：“这么想好像确实可行，我也有点想看看芸姐姐的弟弟是个什么模样呢，她都生的这般美了，卫公子肯定也不遑多让吧？”

季氏当时道：“你小时候不是一直说要嫁个状元吗？这位卫公子的才学在金梁城里也算有些名声，来年若参加科考，未必不能高中头名，便就是现在，想与他说亲的人也不少。”

章怜也不甘示弱打趣她。

毕竟两人严格说起来今年才是第一次见上面，但他却时常会听父母提起姐姐，所以其实心里并不生疏。

曲廊绕水，金桂飘香，一点金光透过云层拂向檐角窗棂，映得青砖之上都是细碎光点。

这景致，今日若是有学子才思泉涌，当能做出一首极好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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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蓁蓁和章怜赶紧也回了礼，少有的正式，惹得卫芸又是轻笑一声：“怎的还这般正式，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然后她便又向卫朗介绍了乔蓁蓁和章怜。

那日她和娘亲在老夫人的屋里当背景板，把乔霏霏拒绝的理由听了个清楚，她说不喜卫家公子是因为他太沉闷，不活泼。

没想到这次书院办诗会姐姐竟然会来找自己，他当即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

她也习惯了，目不斜视，只与乔蓁蓁和章怜说话。

卫郎心里是极高兴的，面上却十分腼腆，只是第二日他便将香囊系在了腰间，惹得卫夫人看到还问了一句，差点以为是哪家姑娘送的。

诗会还没开始，玉书阁这个园子里的秋景却别有一番意趣。

“你这丫头，怎的还以貌取人。”乔蓁蓁笑话她，“你的那几个堂兄哪个不是生的俊逸，你从小看到大，现在这金梁城里还有哪位公子能貌比潘安入你的眼呀？”

他叫了卫芸一声：“姐。”

乔蓁蓁离的远，乔霏霏没瞧见她，她也暂时收回目光，往周围打量了一番。

看着他这个笑，乔蓁蓁心里想，乔霏霏说卫家公子性子沉闷，她瞧着也没有呀，只是人腼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