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最近刚刚确定了加开恩科之事，六部之中就属礼部最是忙碌，国公爷作为礼部的二把手，自然也会时常被招进宫中，能有单独面圣的机会。

乔蓁蓁抿唇略微思忖后，道：“我觉得你还是要与卫大人说，哪怕只是有这个可能性，也要让卫大人知晓，不然便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近圣上跟前了，但你只能与卫大人说，不要告诉卫伯母和你弟弟，我也会回去与我爹说。”

后宫薛贵妃本就势大，宫中眼线不会少，且越是到了这种影响朝局的关键时候，越会时刻谨慎。

前头春杏也提着灯笼给她照路，乔蓁蓁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沉默走着。

一听“面色红润”四个字，乔蓁蓁就想到了那日宫宴上看到圣上时，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么觉得。

章廷安放下逗鸟的小铃铛，有些无语地看向阿喜：“你少爷我还没聋，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若说早几年他还只是在经营自己的名声，即便是筹谋也是默默在暗中进行，现在他的节奏已然是快了许多。

乔蓁蓁“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我还想将这件事告诉章廷安，国公府在金梁城根基深厚，或许让他告诉国公爷，由国公爷派人去查会更加稳妥。”

卫芸摇头：“若是这种急症，或许还能从脉相看出几分端倪，但若是慢性，除非有诱因，将病症激发出来，否则即便华佗在世，这脉也难诊出来。”

手札里这个西南小镇农户家发病的事，最后卫芸的师父总算查到源头，那么多吃了菌菇的人都没事，只有他们出了事，只是因为他们喝了一种茶。

两年？五年？还是十年？他们不得而知。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背后之人就是睿王。

卫芸同意了。

人家的闺友在国公府，未婚夫也在国公府，多跑几趟怎么了？反正都要成一家人了。

“我今日便与我爹说，你回去也别耽搁，这事由他们去查更好，卫小姐也需要一个机会确认。”

为了这个位置，睿王谋划了多久？

嘴上这么说，却已经把新的爱宠扔下，人几步走到了院子里。

乔蓁蓁心里翻江倒海，眼睛紧紧盯着卫芸，攥着帕子一时没说话，但卫芸已经看懂她眼里的意思。

国公府有一处大湖，水榭便在湖中心，那儿四处开阔，无论说什么也没人听到，比书房更保险。

三家人里，其实国公府又是最最合适的。

“此事牵连太广，你可与卫大人说了？”她问卫芸。

这样的大事，瞒着是不行的。

等到了地方，乔蓁蓁进了院里，正好季氏正与乔家大爷一起在院里消食，见到她还有几分意外。

梦里无人发现圣上的异常，是因为在梦中的这条线上，卫芸已经因为花神节那日被掳，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所以自然也就无人能在宫宴时发现圣上的异常，从而牵扯出这些很可能早就被人埋下的暗雷。

虽然这件事确实太惊人了，她一个后宅的千金小姐确实什么都做不了，但至少就这件事，她能告诉父兄。

现在她出入国公府已经十分随意了，城里大家对此也早就习惯。

乔蓁蓁想到这，又振作了些。

怎么会有人敢的！

“只是我到底离得远了些，看不真切，但却总觉得有些怪异，又像在哪里见过，是以回府后便翻了好几本医书，最后是在师父的手札里找到的。”

章廷安什么也没问，只点了头，两人往水榭走，后头并没有带人。

她说完这番话，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乔蓁蓁越想越觉得心里一紧，她不敢想若是那晚她没能救到卫芸，现在一切又会是如何。

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