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了招手:“过来,嘉主子要见你。”
魏敏一愣,在清水里洗了洗手,小步跑过去:“嘉主子见我做什么?”
银珠看见她多嘴瞎问的样子就烦,又不得不解释:“你做的荷包入了主子的眼。待会儿主子问话,你仔细着回答。”
最后一句话,竟隐隐透着威胁。
魏敏一时没想明白,使出拖延计:“姑姑你看,我袖子上都是水,脏兮兮的。是不是得先换身衣裳再去见主子,免得污了主子的眼?”
银珠上下打量她一番,嫌弃道:“快点儿吧。”
这
就是答应了,魏敏哎了一声,赶紧跑回下人房,关门关窗换衣裳。
她解开盘扣脱掉外袍,扔在衣架子上,拿起干毛巾擦擦脸,抹掉鬓角渗出的汗珠,又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干净外袍穿上。
她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也不停地在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开始银珠要她们做荷包,应该真如她所说的,就是要考察她们的女红功底,酌情找针线妈妈教她们更深的针线功夫。
真正奇怪的是银珠验收荷包之后的那一通问话。
后来荷包到了嘉嫔身上,她这边却没什么动静,要么银珠没在嘉嫔面前提她,要么银珠提了嘉嫔却不上心。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嘉嫔要见她。
这多半是一件好事,不然银珠不会说‘你做的荷包入了主子的眼’。
再就是银珠隐含威胁的语气,要她‘仔细着回话’。多半之前银珠昧了她的存在,现在又不得不让她显出来,怕在她在嘉嫔面前乱告状,把好事变成坏事。
魏敏系上盘扣,电光火石之间拿定了主意。
嘉嫔是要讨好的,银珠是不可以得罪的。
她在嘉嫔面前告状,说银珠昧了她的功劳有用吗?
没用。
或许她会惩罚银珠,但她绝不会把她提到银珠前头去。那她还要在银珠手底下讨生活,告这一状不是自找苦吃吗?
魏敏有心和银珠多亲近,或许这正是一个示好的机会。
她打开房门小跑过去,跟着银珠进屋拜见嘉嫔。
因吃过亏,这次她老老实实的,规行矩步,起来后便低头作谦卑状,不敢东张西望,也不敢擅自插嘴。
嘉嫔叫她转了个圈,仔细打量她全身。
说实话,她不觉得这样一个卑微的粗使奴才能有多大的福份。
她更相信银珠所说的,是上天要眷顾她,恰巧这丫头做的荷包应了这份吉兆而己。
“你做这荷包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又是这种问题?
魏敏心里觉得古怪,但没有搞幺蛾子,上次怎么答这次就怎么答。
“回主子,奴才就是一心想做漂亮点儿。”
“哦?为什么想做漂亮点儿?”
魏敏无语。
这不纯粹没话找话吗?
她灵机一动,道:“因为银珠姑姑。”
嘉嫔惊讶抬眼,银珠的目光也投过来,魏敏却不慌不忙。
“银珠姑姑问了奴才在内务府的女红评等,又让奴才新做一个荷包。奴才不敢辜负银珠姑姑的期待,竭尽全力想要做一个漂亮的。”
银珠适当补充:“主子,这丫头在内务府的女红评等是上等。”
嘉嫔证实了心中想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来如此,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银珠,你带她到佛前敬一柱香,再赏她十两银子,算她献荷包有功。”
魏敏听得满头雾水,但知道这次回话的结果是好的。
她跟银珠去了东稍间小佛堂,在银珠的指示下认真敬上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