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也是可以的。
魏敏眼睛犹如一汪深潭,幽幽的,埋在心底的恶意止不住一阵一阵地往上涌。
她默默地想,宫禁森严,尤其不许带食物和药物入宫,就是害怕有人夹带毒药,心怀怨愤,一时冲动便下毒杀人。
她有了背包和回收站,完全可以绕过检查,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要随机在某些角落放上几包老鼠药,搞得人人自危,做任何事都束手束脚,便能摧毁整个后宫的秩序。
如此,她心里那口恶气才算出尽了。
魏敏吐出一口气,把这些恶念压回心底。
想归想,做归做,两者不是一回事。
现在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境地,更何况她再苦再难,也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有一个相对安全的生活环境,比百分之九十的平民百姓都过得好,该知足的。
药力渐渐生效,困意袭来,魏敏闭上眼睛,侧着身子睡着了。
同一片夜空下,储秀宫的富察皇后却始终睡不着。
她辗转反侧的动静惊醒了床榻边坐着守夜的大宫女。
大宫女掀开床幔,轻声道:“主子,可是身子哪里不爽?”
主子自生下二阿哥永琏后,身体便一直不太好,稍微不慎,便容易患上这样那样的小病。
春季多发疾病,她担心主子又是哪里不舒服了,要请太医。
富察皇后摇摇头:“我无事,你不用担心。”
大宫女道:“那主子就是有心事?”
富察皇后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半晌,她终是忍不住道:“你说,皇上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大宫女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会?昨儿皇上还与您一起用膳呢。皇上还允了和敬公主的请求,恩准勤老太妃出宫,阖宫上下无人不称赞和敬公主纯孝,哪来生气一说?”
富察皇后又叹了口气:“我就是担心这个。”
做宝亲王福晋和做皇后完全是不同的体验。
做宝亲王福晋的时候,内院几乎完全是她的一言堂。除此之外,外院的庄园、司房、厨房、茶房等处她也有权力过问。每个月外院的管事官都要向她回话,交待本月各处的收入支出总帐以及影响王府的大事件。
王爷待她也格外敬重。虽说高格格等侍妾更得他的喜爱,但他一心与她生儿育女,着意维护内院上下尊卑分明的秩序,不允许任何人恃宠犯上,导致侍妾们个个乖觉得不得了。她的日子过得无比舒心。
除此之外,王爷也常常和她说外面的事情,表达他的观点和态度,好让她进宫拜见众母妃、与宗室命妇赏花游玩等时候,通过后宅隐晦地、婉转地传达交流一些不方便明说的信息。
真正做到了举案齐眉,夫唱妇随。
做皇后之后,皇上仍然爱重她,仍然着意维护内廷上下尊卑分明的秩序,可内廷再也不是她的一言堂,她的头顶多了一个皇太后。
皇家外院的事情她也很难像以前一样月月过问。
因为有了内务府。
内务府总览一切皇家事务,其最高长官内务府总管大臣是正二品大臣,由外臣担任。
皇上不允许后宫与外朝大臣交流联系。
作为皇后,她只能接触到太监,但负责管理所有太监的敬事房仅仅只是内务府旗下的一个机构,其最高总管宫殿监督领侍太监只有正四品,是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属下。
每年皇室的总收入,包括皇庄地租、内务府经商盈余等等,她无法询问内务府总管大臣,问敬事房总管太监,太监也不知道。
她只能通过皇上,这唯一一条渠道了解。
皇上愿意告诉她,她就知道。皇上不愿意告诉她,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