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微妙复杂的东西,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
永璜似乎什么都想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翁果图还在低声絮叨:“其实做贤王也挺好的,您看康熙年间的裕亲王,现在果亲王,哪个不是生前尊贵煊赫,死后极尽哀荣?大阿哥,人各有命,您……”
永璜擦掉眼角沁出的泪珠,平静道:“郭罗玛法,谢谢您告诉我。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十七叔公的丧事要紧,咱们出去吧。”
进入果亲王府,与果亲王众位长辈见过礼,永璜身穿白麻孝服,跪在灵床左侧下方,听见哀哭声一片。
他低下头,终于可以放任埋在心底的难过和怨忿汹涌倾泄而出。
眼泪无声地,一颗一颗落下。
皇父,您真的是好绝情呐。
……
春日阳光灿烂,同一片天空下,宫外丹旐白服,宫内岁月静好。
魏敏小慧两个小姑娘坐在门外做针线。
小慧拿着一把剪刀,一点一点地拆除衣服领口处的迎春绣花。她扭头问:“你不拆吗?”
魏敏放下荷包,从膝上拿起绣有如意云团纹样的衣裳领口,表情犹豫不决。
今年春季,内务府发了四套春装,因前两个月都在内务府学规矩,就先发了两套,进宫后又发了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