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稍稍注意了些,身位落后他半步,免得他现在不计较、以后哪天想起来了却突然觉得她不敬。
进了屋里,她服侍他更衣喝茶,然后两个人坐下来说话。
“十公主的病情可好些了?”
魏敏也听说了十公主发热的情况,皇上已经去看她了,作为与十公主生母有恩怨的人,魏敏觉得她还是不要过去添乱比较好,说不定十公主看见她病情更重。
“太医说,只是受了凉轻微发热,这段时间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就会康复。”
魏敏笑道:“那这段时间皇上可要多去看看她,小公主最听她汗阿玛的话了,有您这个汗阿玛在,药再苦她也会乖乖喝下去。”
敏敏一字一句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弘历回想起和孝在他的哄声中乖乖喝药的模样,得意又满足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弘历每天都去看望和孝,看着和孝一点一点地好起来,享受愉快的亲子时光。
魏敏也可以偷偷地偷懒,毕竟皇上一整个白天都不在养心殿,她的日子轻松很多。
直到有一天,两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皇上突然说:“敏敏,朕有意让你抚养十公主,你觉得如何?”
魏敏:“???”
弘历解释道:“颖妃没有过亲生孩子,并不知道怎样做好一个母亲。敏敏,你就不同了,看你把永琰养得多好。和孝娇气,若是你来养,定会养得很好。”
魏敏:“……”
什么意思?她养永琰养得好还是一种罪过了?
要是皇上再年轻几岁,子女满堂,那是不是所有孩子都得她魏敏来养?
皇上,您这物尽其用的思想未免也太彻底了吧。
弘历见她久久不说话,有一点不开心:“敏敏,你不乐意?”
魏敏斟酌着说:“皇上,是臣妾一力主张,十公主才与生母分离。于十公主而言,臣妾是使她母子分离的仇人,若真将十公主交给臣妾抚养,只怕更要激起十公主的抵抗之心,于十公主的抚养不利。”
弘历不以为然:“哪来歪理邪说?那按照你的说法,是朕下令软禁了惇妃,难道朕是和孝最大的仇人?和孝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惇妃做错了事情,理应受到惩罚,而你身为皇贵妃,维护宫中秩序是你的责任,你在秉公执法。”
他拍拍她的手:“朕将和孝交给你养,你就是和孝的养母,养母同母,她理应对你又敬又爱,否则就是不孝,你也要精心抚养她,否则就是不慈。母慈子孝,你做得到,和孝也一定做得到。”
他话得这样明白,魏敏知道不答应是不行了。
可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垮了脸:“皇上说得好听,等以后臣妾真的跟十公主有了矛盾,皇上一定会怨怪臣妾不慈,说不定还会觉得臣妾怀恨在心,故意磋磨十公主。”
弘历也恼火了,怎么好说歹说都不听呢?
他忍不住加重语气:“皇贵妃,你是想违抗皇命吗?”
魏敏委屈劲儿也上来了,眼圈一红:“皇上既想用皇命,那还和臣妾商量做什么?直接下令不就行了?”
她起身下蹲,垂首道:“臣妾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历语滞。
看着她‘恭顺’的模样,当真是一腔怒火卡在喉咙下面,想发都发不出来。
半晌,他气道:“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罢,摔了筷子,拂袖而去!
屋里的太监们看看皇贵妃,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随皇上的脚步离开。
云裳见屋里已经没外人了,伸手扶起皇贵妃,叹道:“主子,何必跟皇上置气呢?皇命不可违,您这样跟皇上吵架,伤感情啊。”
魏敏苦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