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送信的太监回来,很不耐烦地说:“皇上不见!”
佩云一下子就怒了:“你怎么说话的?这可是皇后娘娘!”
太监嗤了一声:“我怎么说话的?我说,皇上不见!”
佩云:“你”
那拉皇后拉住要为她出头的佩云,平静无波地看向那个太监,就在那个太监有些害怕时,她却面无表情地跪下了。
“烦请再次通报,臣妾那拉氏求见皇上,为表诚心,臣妾愿意一直在这里跪等,恳请皇上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再见臣妾一次。”
那拉皇后深深伏地叩头,吓得守门的太监们纷纷往两边躲,他们再趋炎附势,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正面受这一礼,那简直脑袋搁脖子上嫌重了上赶着找死!
一个老成些的太监生怕皇后跪在这里出什么事,还是再次派人上报了。
这一次,上面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那拉皇后便在这里跪等着,从上午跪到下午,从白天跪到深夜,身体僵硬笔直得像一座永不肯倒下的墓碑。
夜色深深,虫鸣阵阵,夏天的晚上是很热的,勤政亲贤岛四面环水,湿气极重,偏偏今天又没有风,潮湿的热意紧紧包裹着肌肤,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那拉皇后一声不吭,但实际内衫已经被汗湿透了。
同一时间,芳碧丛屋内灯火通明,房间四个角落都摆了冰盆,太监站在冰盆旁边对着外面慢慢扇风,使整个屋子里来回拂动着清凉的微风。
太监们低头站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屏气凝神,存在感低得像一具具人形摆件。
李玉跪在地上,额头不停地往外冒汗。
弘历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手里的折子:“所以这次九洲清晏失火,只是一个意外?兰贵人身边伺候的宫女不小心打翻了烛火,点燃了天棚垂下的幕布,守夜的太监一时没反应过来,让火顺着幕布窜上了天棚顶,然后屋檐连屋檐烧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