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欲,觉得嘴皮子有些干了,便端起茶盏,宽容大方地说:“行了,哀家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回去忙吧。”
那拉皇后僵硬起身,跪地叩头:“臣妾多谢太后教导,臣妾告退。”
大雪倏忽而落,鹅毛般洁白的雪一点点落在金色的瓦、朱红的墙、光秃秃的枝丫、青灰色的地砖上,将明的暗的所有色彩覆盖成一片干净纯洁的白色。
清晨,一轮薄日悬在高高的宫墙上方,太监们穿着厚厚的冬衣正在扫雪,偶尔有宫女低头沿着墙根走过去。
一队华丽的妃仪仗缓慢而稳当地走在宫道中央,簇拥在前方的暖轿天圆地方,轿顶及什件系铜质抹金,帐幨、帏幕皆用金黄缎,绘饰彩绘,七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在缎上翱翔展翅,显出十分的华贵与尊荣。
魏敏坐在轿子里,身穿貂皮袍子,披着斗篷,两手揣在暖筒子里,脚边摆着一尊暖炉。她闭目斜倚着轿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窗帘微动,一句若有若无的抱怨被寒风送进耳朵。
“好烦,本宫都怀孕六个月了,这么冷的天,还要本宫早起去请安。”
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呼。
“嫔妾忻嫔敬请令妃姐姐福安。”
魏敏睁开眼睛,掀开窗帘,看见蹲在路口的身影,露出笑容:“快起来吧,你怀着皇嗣,不必多礼。
”
她看见跟在忻嫔身后的队伍,疑惑道:“这么冷的天,妹妹身怀皇嗣,怎么不坐在轿子里?”
忻嫔疑心她听到了自己的抱怨,尴尬解释:“嫔妾只是早起有些困难,其实身体并不累,而且平常坐得太多,坐得嫔妾有些腰疼,便想着走一走,顺便赏一赏雪景。”
魏敏笑道:“那妹妹要当心一点,最好左右都有宫女搀扶着,前头后头都要有人。宫道上的雪虽然都被扫到了两边,但有些地方可能还附有一层看不见的冰碴子,妹妹穿着花盆底,一不小心踩到了,便容易滑倒。”
忻嫔听她说得那么仔细,便知道她是真心建议,连忙多叫了几个奴才围在身边。
她对令妃好感顿生,连走两步跟在她的轿窗边,高兴搭话:“姐姐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听闻先皇后十分宽仁和善,宫里的妃嫔一旦怀孕便立刻免了她的早起请安,不知道是也不是?”
魏敏:“确实是这样。”
忻嫔顿时有些向往:“要是先皇后还在就好了。”
她自知失言,再次解释道:“嫔妾没有别的意思,嫔妾只是非常讨厌早起,尤其是怀孕后,变得特别嗜睡,恨不得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魏敏眼神包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惊慌。”
忻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奇追问:“姐姐,先皇后在时,宫里是什么样子啊?”
魏敏回忆起过去:“先皇后在时啊……”
先皇后在时,后宫是一团和气。
因为先皇后太完美了,人人都说她节俭、公正、宽仁、和善,像天上下凡的菩萨,皇上特别喜欢皇后特别看重皇后,在人前就没有不夸皇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