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也不是好欺负的,即使是皇后也不能随便往她脑袋上扣犯错的帽子。
她似软实硬地低下头:“嫔妾不知,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那拉皇后沉声道:“昔日有妲己亡商,褒姒亡周,令妃,你挥霍无度购置华冠丽服,引入西洋奇巧之物乱我后宫礼教纲常,搬弄手段引得皇上整日与你嬉戏游玩,你难道不知道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吗?”
魏敏瞠目结舌。
她?妲己?褒姒?红颜祸水???
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也太看不起乾隆了。
这几天,皇上确实和她天天呆在一起。没办法,热恋期就是这个特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要说耽误了国家大事?那还真没有。
上早朝,那是一次不落的;批折子,那是天天都在批的,只不过换了个地方,从九洲清晏换到了杏花春馆。
有时候批折子批得有问题,又从杏花春馆跑到勤政亲贤,与朝臣们议完事再回到杏花春馆。
反正皇上不嫌麻烦,特别有精力,特别能折腾,一点不像40岁的中年人。
他还叫魏敏一起去,魏敏不想去,她好不容易抓住皇上身上的人性,不想踩雷,不想功亏一篑。每次他在春雨轩批折子,她都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魏敏笑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若非商纣昏庸,妲己岂能亡商?若非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褒姒岂能亡周?皇上乃千年难遇的圣君,嫔妾绞尽脑汁也不过是为皇上国事疲劳之余提供一点放松,实在不知红颜祸水四字从何谈起?”
她眼皮微抬,直视那拉皇后:“您如此比喻,是想说皇上与商纣、与周幽王一般无二吗?”
那拉皇后瞳孔骤缩,猛一拍桌子:“放肆!”
魏敏提裙跪下,脖颈驯服地低下去:“嫔妾失礼,请皇后娘娘降罪。”
那拉皇后气得胸口起伏:“你也知道你失礼,本宫训话,岂有你顶嘴的余地?”
魏敏低着头不说话。
那拉皇后兀自气了一会儿,怒火稍降,语气仍非常强硬:“后宫妃嫔乃是天下妇人的表率,当贤淑,当节俭,当遵循礼教纲常。你如此任性妄为,本宫罚你禁足宫中,抄《女诫》三百遍,不抄完不许出宫,以正后宫风气,你可认罚?”
魏敏:“嫔妾认罚。”
那拉皇后冷声:“下去吧。”
直到魏敏出了大门,连影子都看不见了,那拉皇后才松了一口气。
宫女佩云忍不住道:“这个令妃,口齿也太伶俐了些。明明是在问她的错,经她嘴巴一说,倒成了主子您在说皇上的错,还好您反应快。”
那拉皇后心中郁郁:“先皇后在时,令妃一向谦卑温驯。先皇后说她有错,她从不反驳,只一味认错认罚。如今本宫问她,她倒是多了这许多话。”
佩云冷哼:“先皇后在时,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哪里敢多说话?如今封了妃,便猖狂起来了。”
那拉皇后摇摇头,不是这么一回事,与是妃是嫔无关,是她不如富察皇后资历深威严重,不仅是皇上,在后宫众妃嫔的心中,她也比不过富察皇后的地位,她能感觉得到。
那拉皇后想到此处,心中更加郁郁,更添了一分不甘。
佩云想起一件事:“主子,如今皇上对令妃正上心,您忽然关了令妃禁闭,不许令妃见皇上,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生您的气?”
那拉皇后:“无妨,本宫正好也要向皇上谏言。令妃搬弄手段败坏后宫风气固然不对,但皇上一味地跟令妃胡闹也是不妥的。”
佩云张大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
她吞吞吐吐:“主子,这…会惹怒皇上的吧……?”
那拉皇后摇摇头,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