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脸庞因恐惧而微微泛白:“祭灶神过后,许多太监都病倒了,我们都以为那是风寒,其实不全是,还有一小部分是天花,隐而不发。”
嘉妃抓住她的手:“那我们永和宫里的那两个太监呢?是风寒,还是天花?”
金珠嘴唇颤抖:“一个是风寒,一个是天花,患天花的那个,已经没了。”
嘉妃一屁股坐在腿上。
金珠扑过去:“主子,皇上的命令,虽然您已经种过痘,但此刻您怀着孩子,不能保证您不会再次感染天花,所以要将永和宫暂时封闭起来,避免天花四处肆掠。主子,您快想想办法啊。”
嘉妃的脸蓦地白了。
她抓住金珠的袖子爬起来,步履踉跄地冲出正殿,便见到一队带刀内监从永和门涌进来,正要关门。
“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封禁永和宫?!”
带刀内监中一首领道:“嘉妃主子得罪了,这是皇上的命令,奴才们不得不执行。您稍安勿躁,虽然封闭永和宫,但一应供给都是照常的,稍后便会有太医进来看顾您和您腹中的皇嗣。”
说罢,他扬手一挥,两个带刀内监便拉起铜环,跟随他离开的脚步闭拢了永和宫。
金珠快哭了:“主子,怎么办啊……”
另一边,永寿宫,魏敏也得知了天花的消息。
这玩意儿在现代社会早就被完全消灭了,她乍一听还觉得有些惊奇:“后宫怎么突然就有天花了?”
花钿娓娓道:“天花这种瘟疫,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宫中大多数人都种了痘,不易再感染天花,所以天花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了,实际上刚出生的小儿,还没有长到可以种痘的年纪,是极容易感染天花的。”
魏敏疑惑:“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太监感染天花呢?”
花钿道:“在京城,种痘的痘苗一钱银子一管,宫中许多太监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要么被家人卖了,要么自卖自身,哪有银子买痘苗?”
魏敏了然,举一反三道:“宫女们都是八旗出身,家里再穷,一钱银子还是有的。”
花钿颔首:“而且八旗人家买痘苗,由佐领负责统一购买,价格可以压到五十文一管。”
魏敏明白了,这就是体制内的好处啊。
花钿道:“留福虽然只是害了风寒,但为以防万一,皇上已着人将他带走了,另皇上有交代,让咱们这段时间老实呆在永寿宫,不要出去乱走,防止天花肆掠。”
魏敏一愣:“那早上请安和晚上候召都免了?”
花钿点头:“都免了。”
魏敏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笑容。
她叮嘱道:“派一个种过痘的人出去给留福打点一下,别让他自生自灭。”
“是。”花钿安慰道,“主子您放心,哪怕是为了天花,他们也不敢不管留福的。”
魏敏心中一轻,站起来,蹦跶着欢快的小碎步往里间卧室走。
花钿吃惊:“主子,您干什么去?”
魏敏大声:“我去眯一会儿!”
哦耶,躺床上玩手机去咯!
花钿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心中无奈又觉得奇怪。
别的妃嫔一听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皇上,都是着急焦虑不开心,主子却恰恰相反。但主子每次见皇上之前都会精心准备,态度上重视极了。
真不知道主子是在乎皇上还是不在乎皇上?
总之,她在宫里伺候了小半辈子,真是头一次见到主子这样奇怪的人。
花钿摇摇头,找人为留福打点去了。
爱新觉罗氏自入关以来就一直在和天花做斗争,圣祖仁皇帝大力推广天花痘苗,使得皇室不再对天花闻之色变,到弘历这一代,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