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才轻声道:“门外还有残局未收,家弟也不知去向,疏影先告退了,段公子且安心养伤吧。”
“唉!”段流川见状,竟下意识出声,握住了季疏影的手腕,着急道:“季姑娘!”
季疏影的身影猛然一顿,本能的抽手。不料两人力气悬殊,一时竟未有挣脱。
段流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主动放开了手,道歉道:“我……我……不好意思季姑娘……我只是想说,那魇章此刻掩息匿迹,暂时消停,可未必是真的平息,你……定要万分小心……”
季疏影则对他微微拂了拂身,“疏影定然会谨言慎行,还请段公子放心。”
“还……还有……我……”见她又转身要走,段流川生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再次阻拦道。
观他神情,柳拂雪便知,接下来他要说之事,怕就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听的了。
抬眸,刚好对上柳鸾笙的眼睛,见柳鸾笙对她使了一个眼色,柳拂雪便赶紧放下了挑开帘子的手,拉着白渚清退了出去。
半晌,便见柳鸾笙也带着银针药包走了出来,仿若一泓清泉般的眼睛淡淡扫过二人,最后落在了柳拂雪的身上,轻声问道:“解决了?”
这是在问她阻拦城中邪祟一事,柳拂雪便赶紧点了点头,回道:“解决了。”
“嗯,不错。”柳鸾笙寻了一处木桌,垫了一方巾帕,又将手中银针一一置于巾帕之上,一根一根的细细擦拭。
柳拂雪忽然想起些什么,连忙上前几步,道:“姨母,拂雪有事相问。”
柳鸾笙未有抬头,闻言平淡道:“问吧。”
这便是答应了!柳拂雪心中一喜,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于桌上,忐忑道:“姨母,您可知此药是作何而用的?”
柳鸾笙抬眸看了那瓷瓶一眼,将手中已经擦拭好的银针放下,伸手将之接过。纤指微勾,便打开了瓷盖。
举腕于鼻尖一扫,药香飘入鼻息之间。
只一瞬,眉头便皱了起来,连带着柳拂雪的心都被提了起来,连忙问道:“姨母,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柳鸾笙沉默半晌,抬头看她:“此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柳拂雪一时被问的哽住,有些心虚的瞟了身后的白渚清一眼。
观她这幅样子,柳鸾笙便心下了然,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之事,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便扬声对白渚清唤道:“白师侄。”
闻言,白渚清恭敬一礼,回道:“柳前辈。”
“我有一养针的药匣落在了屋外,你可替我取上一取?”
“自然。”白渚清看了柳鸾笙一眼,临走前又望了望柳拂雪,终是推门出去了。
待门扉合上,柳拂雪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刚松一口气,便听柳鸾笙在身后幽幽道:“说吧,又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姨母~”柳拂雪赶紧摆上一副笑颜,嬉皮笑脸的凑上去,贴到柳鸾笙的身边撒娇,道“哪里会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只是有些许曲折,我怕师兄担心嘛。”
“怕师兄担心,就不怕我担心了?”柳鸾笙睨她一眼道。
柳拂雪闻言一愣。
自她与柳鸾笙相认以来,不过七日而已,虽说感情不算特别亲厚,但也能切身感觉的到,对方是全心全意的对她好的。她自幼孤身一人,从未想过竟还能在这如浮萍漂泊的一生中,寻得至亲之人,故而一下未有反应过来。
此时反应过来了,便是一阵暖流传上心头,嘴角笑意都甜了几分,弯着眉眼道:“雪儿知道,姨母自然也是担心雪儿的,只是雪儿如今这不是好好站在姨母面前嘛。”
柳鸾笙被她这一番逗俏的言语逗的轻笑起来,微凉的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