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明有第三条路可走。”柳鸾笙轻哼道。
这一次,楚涧松没有回答。
抬眼见两个小辈还在玩闹,柳鸾笙知晓,今日定然得不到答案,就像以往她逼问过的千百次一样,于是又是轻哼一声,转头便走。
“笙妹。”
当脚步快要踏入内间之时,楚涧松出声叫住了她。
柳鸾笙知晓他想说什么,于是干脆抢先一步道:“放心,我会随你一起去临安的。便当是……报答你这十几年来抚养雪儿的恩情。但当年之事……我不会原谅你。”
“对不起……”
“不必说对不起,我不是帮你,我是帮雪儿。她与她娘一般,最重情义,倘若我此番袖手旁观,只怕,她会记恨我这个姨母一辈子。”
似是犹豫了片刻,楚涧松问道:“这么多年来,你可有见过寒山?”
柳鸾笙摇了摇头:“自十二年前那一别,我便再未听闻过寒山师姐的消息。我曾去过她原先之所,但却得知她从未回去过。”
“寒山的性情最是孤傲,她家人当初那般千逼百压,她如今又怎会轻易原谅?”
又是良久的沉默……
半晌,只听柳鸾笙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转头,望进故人的眉眼,一字一句道:“江湖势力盘根错节,恩怨之深,绝非雪儿这般心思单纯之人所能想象。待此间事了,我要你,尽快带着雪儿回山,越快越好。”
楚涧松点头:“好。”
“我要你,不准再允她下山,莫要让她再被江湖之事所牵连。”
“好。”
“我要你,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她的性命!”
“……”
“好。”
42一言为定
“木……”
“姨母……”柳拂雪捧着衣服,一脚踏进门槛,却意外没有看见柳鸾笙的身影,于是四处打量了一番。
正巧,瞧见里屋的房门是半掩着的,便轻轻推开木扉,小心探头朝屋里瞧了瞧,见柳鸾笙正在屋中替宁无伤换药。
宁无伤昨日夜里便已经醒了,却还是发着高烧,故而人虽是醒了,意识却还未完全回笼,还是满脸苍白模样。
此时缠着满身纱布,一半力量靠在床沿,一半力量撑在柳鸾笙身上,属实有些吃力。
头晕目眩之间,抬头看见柳拂雪,涣散的眼神竟一时亮了几分,干裂起皮的嘴唇轻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身体也抻直了一些,结果话还未开口,便捂着胸口猛咳了起来。
“诶诶诶,你起来干什么,快躺回去!”柳拂雪见状,连忙把手上衣物放到一边,跟柳鸾笙一起,把宁无伤给按了回去。
这边柳拂雪正帮忙给宁无伤顺着气,那边柳鸾笙已将他换下来的染血纱布放进盆里,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端着药碗的白渚清,对着桌子扬了扬下巴,道:“把药放在那吧。”
白渚清点了点头,安静照做了。
柳拂雪见宁无伤咳的厉害,想给他倒点喝的,结果手刚伸向桌上的茶壶,便被柳鸾笙轻拍了一下。
柳鸾笙无奈道:“这是茶。”
“啊?”柳拂雪被打的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茶之鞣酸,易与药中诸成分合,成难溶之物,碍药之吸收,损其效也。”白渚清替她回答了。
“嗯?你懂医道?”柳鸾笙绕有意思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
“曾看过几本医书,略懂一点皮毛罢了。”白渚清恭敬回道。
至于为什么看……白渚清偏头望了一眼床边的黄衣女子,柳拂雪尴尬的挠了挠额头。
“怎么,你也内伤未愈?”见状,柳鸾笙竟真的上前两步来,掀起柳拂雪袖口,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