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还只是砸砸酒坛,若他上去拦,恐怕接下来砸的,就是他了!只好痛心疾首地捶墙,同时偷偷用眼神示意店里的几个伙计去拦。
那几个人得了命令,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抚,哪知那人力气极大,竟一连上去了几个人都拦不住,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呵,清河宁氏之人,原都是如此粗鄙无礼之人吗?”一道慵懒之声幽幽传来,砸在男人心上,瞬间挑起一股无名火。
那红衣男子瞬间转头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清河宁氏之人,粗鄙不堪。”那人似是毫不在乎一般,一字一顿重复道,说到“粗鄙不堪”四个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找死!”那红衣男人瞬间便被点燃了火气,抄起剑便冲了过来,一剑劈下。
白衣男子似是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勾起的唇角一僵,猛地闪身,剑锋擦着发丝堪堪避过。
反是身旁的凳子遭了殃,一下便被劈成了两半。
那白衣男子见状嘲讽道:“呵,看来清河宁氏的剑术也不怎么样嘛,亏你们家主还是被称为‘剑道三山’之一的宁苍山,要我看啊,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一闻此言,原在身后拉着那红衣男子的其他人也皆是面色一变,连白衣人身后的其他弟子都皆是一惊,赶紧劝道:“中天师兄,别说了……”
那红衣人却是已经气的满脸通红,什么都不顾了,猛地一把将身后人全部掀开后,便又是一剑飞斩,“敢侮辱我们宗主,真当老子不敢杀你?!”
那被叫“中天”的男子一一闪过,似是也有些惊讶于红衣男子的凶猛,几招堪堪避过,已是有些体力不支,口中却还不愿落了下风,嘲讽道:“难道不是吗?论剑术他比不过孟寒山,论感情他争不过莫青山,亏还有脸开宗立派,也不怕被世人笑话!”
孟寒山?师父?听到熟悉的名字,柳拂雪心下一惊。
“你!好啊,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清河宁氏真正的厉害,纳命来!”那红衣男显然是动了真格了,这一剑真气泛涌,满目猩红,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而那边的白中天也是赶紧趁乱拔了剑,一时剑风四起,刀光刺的在场众人眼睛生疼。
柳拂雪也是一惊,看出他二人这一剑,都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倘若相接,那必然不是落得个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就是两败俱伤的境地!
且不论他俩战局如何,在场的其他无辜之人,也定然都会被波及!
柳拂雪心下一沉,手已扶上了腰间剑柄,正待出剑,却忽感手上一股力量传来,不轻却也不重,生生压下了她的动作
柳拂雪心下一惊,本欲反击,却忽闻一股熟悉的清香钻入鼻尖,瞬间便安下了心。
再然后,便是一生一熟两道声音同时传来:
“宁洄!”
“白中天!”
话音刚落,一红一白另两道剑光便加入其间,猛然格开了那两人的剑锋,然后便见那名叫白中天的男子猛地飞出去,砸碎一地桌椅,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而宁洄也是捂着胸口猛地推后几步,有身后众多弟子搀扶才勉强没有倒下。
见到来人瞬间瞳孔一滞,撑着身子抱拳道:“少主!”
而那白中天则是怒目而视,愤怒道:“白渚清!”
师兄!柳拂雪心下一喜。
白渚清则是淡淡瞥了地上人一眼,转而抬眸望向眼前之人。
那人也是同样望向他,剑眉冷竖,星目轻挑,半晌才开口道:“宁洄,你好大的胆子,出来时我便说过,绝不可轻易与人发生冲突!若是遇到多嘴多舌之人,便取了线,直接将他的嘴封了便好!动粗作甚?伤了无辜之人,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