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柳拂雪心下一惊,足尖轻点地面,身体却已是快了一步反应,迅速扑过去,在空中接住婴孩,一把抱在怀里。
余光间,却见那狂风竟忽然发难,有落叶似利刃,寸寸逼来,在她的身上细细密密划出几道伤口。
脸上一阵刺痛,柳拂雪赶紧护见了怀中孩童,再次腰身一转,避开狂风攻击!
她焦急地寻找这邪物的破绽,却被迷沙遮了视线,一时不慎,竟失了重心!
本欲抽剑撑地,不料却摸了空,柳拂雪瞬间心中大骇!就这一秒的幌神,便已然被掀飞出去,滚了好几个跟头摔倒在地。
眼见着狂风越逼越近,耳边啼哭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
柳拂雪心一横,猛的将那孩童压于身下,双眼紧闭!
却忽听耳边“铮铮”之声传来,身边似有寒光掠过,狂风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呜咽哀鸣,愈渐愈远。
柳拂雪小心翼翼地睁眼,在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时,大喜道:“师兄!”
眼前忽而出现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柳拂雪心中一喜,忙扶着眼前人的手站起。
甫一抬头,便对上了来人满是担忧的眸子。
白渚清握住她的肩膀,小心转了个圈,又转而绕回她的正面。
柳拂雪刚想说自己没事,却忽见他瞳孔一缩,是看见了她脸上那条刚被树叶刮伤的细口。
柳拂雪被盯得不自在,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伤口,却一下被白渚清拽住了手腕。
他说:“别碰。”
天边黑雾散去,泛起鱼肚白,几缕晨光熹微,悠悠撒下
待将婴孩交还给她的爹娘,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痛哭流涕,不断地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向他们道谢,激动地恨不得要给两人跪下,吓的柳拂雪连连摆手推辞才作罢。
二人出了村子,寻了一间客栈落脚。
柳拂雪乖乖地坐在屋内椅子上,让白渚清给她上药,大气都不敢出一点。
不过是些皮外伤,师兄的指尖轻点伤处,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却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柳拂雪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知晓师兄这是生气了。
于是一狠心,伸手轻轻拽了拽眼前人的衣袖,带着些许撒娇般的语气道:“师兄……”
白渚清不应。
于是她又叫了一声:“师兄……”
还是不应。
柳拂雪再叫了第三声:“师兄,我错了……”
白渚清终是不忍,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她,无奈道:“师妹,你这次真是太胡闹了。”
柳拂雪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
“不打一声招呼便冒然下山,你可知你师伯有多么担心吗?刚才那邪祟攻势凌厉,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可知后果有多么严重?稍有差池,便会性命不保!”
见柳拂雪垂着头,白渚清又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沉默半晌,终是将一个刻丝兰花纹的香囊放到了桌上,“你难道……忘记你师父对你的教诲了吗?”
柳拂雪见状忙往自己腰间一摸,是空的!
这才惊觉,这香囊定是在刚才的打斗中,绳索断裂,不慎掉落的。
柳拂雪正懊恼着,听到白渚清的话,忽有无端一股委屈涌上心间,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勇气,竟梗着脖子道:“你不在山上,师姐也不在,为何你们人人都可下山游历,却独独留我一人?况且……况且习武难道不本就是为了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吗?若连这般都不可,那要这一身好武艺有何用?”
“你!”
白渚清一时气极,不知如何反驳,见她眸中似有泪光,终是心中不忍,扶额道:“罢了罢了,是师兄错了,刚刚不应当对你发火